嗎?我瞧皇上這樣很好的,他現在沒有直覺,再也不會繁忙公事了,等他死了後,也不會腐臭,我就讓他這麼陪著我,你說可好?”
肖雨筠恨恨說道,“我瞧你是瘋了。”
紅佛笑起來,肆無忌憚地笑著說道,“我瘋了嗎?一個瞎子能瘋到哪裏去?姐姐,你說笑了。”
藍風蘊正欲給費宜鴻解毒,看肖雨筠站在旁邊淚眼滂沱,便輕聲說道,“綠顏,把皇後扶到一旁坐下。”
肖雨筠知道他是怕她看到費宜鴻喝下帶有她腹中骨血的解藥,肖雨筠點點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心裏痛到極致,身體上的痛已經算不了什麼了。
紅佛在一旁笑道,“姐姐,你怕了嗎?”
肖雨筠不去理會她,綠顏在她身邊喝道,“你如果要多活些時日,還是少說話的好,說多便錯多,鴻貴妃,這些道理你總該明白的吧?”
“哼,一個宮女也來教訓我?我明白什麼?我需要明白什麼?我隻是想要他的真心而已,我要他留在我的身邊,哪裏都不能去,我錯了嗎?”紅佛說道,她此刻已經有些崩潰了,說話有些不連貫。
“綠顏,快些過來幫把手。”藍風蘊隔著幔帳急急催道,綠顏慌忙奔了進去,肖雨筠一時楞在那裏,想站起來卻無力。
綠顏從幔帳裏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雙手都是鮮血,在衣服上擦了擦,局促不安得站在肖雨筠的身後。
肖雨筠看她的臉色,心裏急,便要起身去看,腿一軟便滑了下去,被一雙溫潤如玉的手扶住,藍風蘊扶起她,慢慢說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他已經服了藥。”
肖雨筠點點頭,藍風蘊的眼神叫她心安,肖雨筠轉過身對風言風語說道,“把皇上扶回貴華殿。”
紅佛撲上來說道,“不行,不能帶他走,他的毒,你覺得就是那麼輕易解嗎?”她臉上有些獰笑,“他需要自己親生骨肉的骨血。你說是這麼輕易便能解的嗎?”
肖雨筠心弦一動,“我問你,皇上知道不知道他中的毒?知道不知道解法?”
紅佛臉上又浮起一些笑容,牽強無力,“他如何不知道?”
肖雨筠心裏的疑惑消失了,原來他是知道的,但是當他把手撫在她的小腹之時,怕是心裏淒苦至極吧。自己的骨血竟是自己的解藥,這叫一個男人如何接受?
他雖是帝王。也是一個父親,他不忍心,所以當他看見肖雨筠之時是那麼的絕望,當他摸到肚裏的孩子,更是覺得是生命的延續,他寧願死在鴻軒宮。叫肖雨筠恨他一輩子,也不肯說出實情來。換位而想,如果肖雨筠不是突然自行滑胎,她會不會為了救他,而親自打下腹中的胎兒呢?她不知道,也不敢回頭再想。
紅佛聽肖雨筠無語,突然掩嘴驚呼。“難道你已經打掉了胎兒?難道他剛才喝的便是自己的骨血?這怎麼可能?”說完,等不到肖雨筠的回答,便暈死了過去。
費宜鴻靜靜的躺在床榻上,風言風語守在宮外,藍風蘊為他把脈。綠顏拿來帕子,肖雨筠接過來給他擦拭著嘴角的血跡,他還睡著嗎?臉上無一絲血色,手落在他的臉上,都是透心的涼。
許久,有淚水滑落。藍風蘊轉過頭不看肖雨筠。說道,“他的毒已經解了。隻是身子虛弱,還需靜養一些時日。”
不等肖雨筠回應言語,便走了,大步流星一般,卻不掩悲涼。
肖雨筠守在費宜鴻的床榻前,一動也不動,直到綠顏給她端來一碗湯藥,“娘娘,這是仁親王親自給你熬製的藥,趁熱喝了吧。”
肖雨筠接過藥,藥還是極熱,也極苦,她端起來便大口喝下去,直嗆得不停咳嗽,連淚也嗆了出來,原來熱藥是這般難以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