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1 / 3)

,身子抽泣著,他愣了愣,隨後有些心煩意亂,心也跳動的很快。他說:“我又沒打你,你哭什麼?”說完站在旁邊看著她哭,忽然感覺自己也很想哭,便回頭看了看鏡子,有些不知所措。

海螺不停頓的哭,眼淚順著臉頰流到床上,抽泣著,身體顫動。似乎已經忘記了為了什麼哭,隻是有眼淚憋在心裏,有委屈,隻有哭出來才覺得好過。

周策策站了一會就出去了,很懼怕看她,仿佛她哭泣時身體的每一次顫動都在觸動著他的心,使他心煩,又很心疼。他走出去坐進了車子裏,然後看著車裏的鏡子也哭了起來,胳膊枕在方向盤上,哭時身體顫動的厲害,哭一會便停下來抬頭望一望,然後又伏在胳膊上哭。

過後他有些莫名其妙,天色將晚,陰著,暗沉沉的光籠罩著冬季灰色的街道與房屋。他清醒了許多,酒醒了,臉皮上的紅也退了去。開了車門下來,有些茫茫然的四處望了望,有幾個人在看他,海螺他們幾個從外麵玩了回來,走在離的不遠的路上,周雨和小峰似乎在比賽著朝他跑來,他有些許怕他們看到他發紅的眼睛,也怕街上的其他人看見,便急急的走進屋裏去,偏些臉快速的走到院子的水龍頭邊,放了點冷水洗了洗臉。天氣已經逐漸轉暖了,但水依然很涼。

他走到樓上去,想看一看海螺怎麼樣?他覺得她也哭的莫名其妙,怎麼為這麼一點事就哭的這麼傷心?上一次他偷錢,她生那麼大的事都沒有哭,這一次卻哭的這麼傷心,他有點想不通。

他上樓去,臥室的門關上了,窗戶也關上了,拉上了大半的窗簾。他推了推門,門從裏麵反鎖著。他便又敲了敲,未太用力,爭吵過後平靜了,怕聽到太吵的聲音。敲門也沒有人開,他想她一定還在傷心難過,不一定會理自己。但他有些擔心,便走到窗戶前去看,透過窗子的縫隙看到海螺躺在床上睡著,背對著門。屋子裏的光線暗沉沉的,更加顯出了爭吵過後的靜謐與傷感。他想進去,用手敲了敲窗玻璃,她沒有應,動也未動。他想她是睡著了,便不再敲了,但離開之前注意了一下被子的起伏,潛意識裏想確定她平安無事。

他在陽台上站了一會,望著房前屋後光禿禿的樹枝,樹枝刺向灰色的天空。小孩子上來了,有些吵鬧,他叫他們不要吵,帶他們下去在院子裏打陀螺。周雨坐在他的胳膊上摸他的臉,問他眼睛怎麼紅了?怎麼弄得?他說:“喝酒喝的。”說完抬頭朝著樓上看了看。

海螺並未睡著,此時不再哭了,躺在床上空泛的望著北邊的窗戶,心裏空落落的,有些發酸,身子也懶怠,不想動。晚飯她沒有下去吃,人也沒有起床,外麵他們敲門她也沒開。窗外天色漸漸轉暗,屋內也變得漆黑,街上有人家亮起了燈,路上的燈也點了起來,微微的一層稀薄的光附在窗戶上,照不亮東西,隻隱隱約約照出些影子。海螺便望著這些影子出神。挨到八點鍾,九點鍾。周策策站在門外等著她開門。“葉子,開門,我進去睡覺。”他輕聲說;聽著屋裏的動靜。她起來給他開門。他進去以後按開燈,四處看了看,她躺到床上依然背對著他。

“我又沒打你。”他輕聲說。海螺不願理他,沒有應。他便也不再出聲,從櫃子裏拿出一盒牛奶放到杯子裏,倒了半杯熱水進去,端著走到她的跟錢。“你喝盒牛奶。”他說。她閉著眼睛,燈光把眼皮照的微紅,可以看見他的影子立在身前。他在床邊站著,看著她,牛奶溫熱了便把吸管□□去,遞到她的眼前。她最終睜開眼睛看了看他,想拒絕的,但有些餓了,便接過了牛奶。

第二天一早兩口子便開車到楊樹村的老房子裏去把放存折房產的箱子取回了家。周策策想著:難怪自己找不到,原來藏到了這裏來;想她膽子也夠大的,藏到這裏來,又沒個人住,萬一讓人看見進來盜了去,那不是什麼都沒有了。想想便有些後怕,卻也佩服她的膽大。另外還有些慚愧,原來自己的作為讓她覺得藏到這裏來也比放在家裏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