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我之所以資助貧困生,是因為有了經濟基礎。我是1942年4月30日(農曆三月十六)出生在山西省萬榮縣斜口村一個貧苦家庭。父親張通盛,字道芝,解放前先是隨伯父在芮城縣泰安村開煤廠,後來抬過擔架,支過前。解放後,政府號召“愛國家,種棉花”,我家裏的10多畝地全種的是棉花,家裏吃的是從榮河糧站買的大米,所以,現在吃大米的胃口都沒了。我父親解放後先後任廟前鄉和寶井鄉鄉長,1958年任榮河公社副主任,1975年農曆7月4日因患食道癌過世,享年62歲。母親李親翠是周王村人,一生勤勞,又善解人意,不僅從事家務,還參加田間勞動,由於勞累過度,身體瘦弱,狀況十分不好。賣四弟就是為給她老人家治病,很高興她老人家活到了85歲,真是我們的福份!

我弟兄5個,我排行老二。長兄初中畢業後從軍,後轉業到青海省西寧市交通局工作,繼而被調任西寧市城東區政法委任辦公室主任,直到退休;三弟初中畢業後參軍,任解放軍後勤五分部管理科科長,退休時享受正團級待遇;四弟原名張世文,後改為陳宗讓,因為家窮,為母親治病,“狠心”的父親把他賣了,收到對方五石小麥、一副棺材和一身壽衣。四弟成家後,生了一個孩子叫陳永紅,在萬榮縣通化派出所工作。四弟一直任生產隊的會計,改革開放後先在村裏辦煙花炮廠,然後在北京給一個同鄉辦的石英沙廠打工,每年收入一萬元。最後和弟媳一起又到廣西壯族自治區桂林市給一個同鄉開攪拌機,兩人每年收入2萬餘元;五弟是個殘疾人,從小又不好好上學,一直閑賦在家,全靠我們弟兄三個供養。我就是出生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家庭。

我從小讀書刻苦,每每考試總是名列前茅,我的強項是文科,高考填誌願時,本應報文科,但我卻鬼使神差地報了理科,所以沒考上理想的大學,卻考入原晉南教育幹部學校,當了幹部。先後在新絳縣澤掌大隊、臨汾縣土門公社亢村大隊和襄汾縣南辛店大隊搞“四清”,隨後又給原晉南地委常委、宣傳部長郭璞同誌當秘書。郭璞同誌是我一生的引路人,他思維敏捷,艱苦樸素,廉潔奉公,對我要求很嚴。一次下雨時他在田間勞動,濕透了衣服,患了重感冒,我讓房東給他熬了一碗雞湯,他知道後問我是否給了錢,我說,我給房東錢她不要,隨後他就從口袋掏出10元錢讓我給房東。為了培養我寫材料,一次原臨汾地委召開學習“毛著”動員大會,他讓我寫個講話稿,由於我隨他剛從襄汾縣“四清”工作團回到機關,手頭沒有什麼資料,這可難住了我,當下他口述了講話提綱並要求我連夜寫成。好在那時我隻有二十歲出頭,平時又愛讀書看報,就熬了一個通宵,次日上午7時,我把講話稿送到他的辦公室案頭。他看後說:“小張,你的文字功底還不錯”。郭璞同誌是當時晉南地委的一枝鐵筆,這在原晉南地區無人不知,我聽後,知道他是鼓勵我。這天上午9時許,我在臨汾大禮堂聽他作動員報告時,根本沒有用我寫的講話稿,而是脫稿講,有思想,有實際,邏輯性強,很有鼓舞性。1966年5月,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爆發後,他在原晉南師專蹲點,到學校後接連召開教師和學生代表座談會,不讓師生寫大字報,你攻我,我攻你。但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主席他老人家親手發動的,他的舉動根本不符合當時狀況。1966年11月,省裏召開批判原省政府副省長王中青的走資派大會,學生都自發坐火車到省城,他吩咐我跟著去。到了省裏,一看那陣勢,奪走資派的權是阻擋不住的。我回來後把我看到的情況告訴他後,他失望地對我說:“小張,看來我這個宣傳部長保不住了,你還是到基層躲躲,過後再把你調回地委”。他征求我的意見後,就讓地委組織部把我分配到原永濟縣委組織部工作,直到1970年6月原晉南地區分為臨汾和運城兩個地區。

1971年6月,經時任運城地區組織辦公室主任牛巨合同誌推薦,我調回運城地委組織部工作,先後任地委組織部組織辦副主任、主任、副部長。1976年6月地委又任命我為聞喜縣委常委兼工作組長,1978年5月任聞喜縣委書記,再後來,先後任運城行署農委、科委副主任,稷山縣委書記、原運城市委(現鹽湖區)書記,1990年10月任原臨汾地委委員、紀委書記(副廳級),1993年10月,因家中有一個年過七旬的老母親和一個殘疾五弟,經我申請,省委批準又回到運城任地委委員、政法委書記,直至退休。我這人沒有多少愛好,正如有些人說的:“吃沒肚量,喝沒酒量,賭沒本錢,嫖沒子彈”。我在聞喜縣任縣委書記時,“男紮”手術推不開,於是我就帶頭做了“男紮”手術。為避免人們送禮和看望,我沒給縣上任何人打招呼,於1979年9月5日到山區的石門公社衛生所做了“男紮”手術。由於當時條件差,所以手術失敗,失去了性功能,就是苦了妻子。另外什麼打麻將、鬥地主、壓金花、打紙牌,一是不會,二是沒興趣,唯一的愛好就是讀書寫文章。退下來後每年都要讀上百部小說。我在位時,不貪不沾,沒有多少積蓄。1978年,任聞喜縣委書記時,隻有36歲,工資隻有36元,還有三個子女,聞喜人說我是“三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