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鑫見到廖凡和語瑩從屋裏走出來,笑道:“二少爺,夏姑娘,半月不見,你倆可好?”
語瑩看到來者三人,自然是高興的,上次白府一別,想念故人,尤其對雲舟,雖無男女之情,卻有朋友之意,本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聚,沒想到不過十幾天工夫,卻又在這裏重逢。
王盼同語瑩廖凡打過招呼後,白雲舟說道:“雲天,快過年了,爹娘要我來看看你。上次語瑩寫的信我們全家都已看過,知道你是雲天無疑,心中頓感安慰。爹娘接近花甲之齡,雖無病恙,但在這塵世所留時日不如你我,他們整日盼你到束河家裏坐坐,哪怕吃頓團圓飯也好。既然你不願意來,總不能阻止大哥來看你吧?”
廖凡看看語瑩,又看看白雲舟,終究無法說服自己叫他一聲大哥,隻是淡淡說道:“勞煩你惦記著,我和語瑩在這裏挺好的。”
此時茗鑫說道:“二少爺,院外馬車內有老爺、老夫人、還有大少爺給廖老先生、您、還有語瑩姑娘準備的年貨,我和王盼幫忙運了過來,我倆這就去搬進來啊。”
廖凡見茗鑫熱情,並無太多敵意,便讓青兒去叫胡毅幫忙茗鑫和王盼。
幾個小夥子搬運的工夫,雲舟說道:“二弟,我想見一下伯父,有話想對他說,也想替爹娘謝謝他老人家,對你的撫養之恩。”
廖凡隨即說道:“不用了吧?我爹沒那麼多講究。”
語瑩知道廖凡對白雲舟和她之前的感情依然心有餘悸,且並不想與白家有一絲牽扯,何況他內心固執,習慣跟白雲舟唱反調,即便雲舟的提議是對的。
於是善意撮合兩位親兄弟,勸廖凡道:“雲舟也是好意,廖叔叔對你的養育之恩,他作為你的親生兄長,略表謝意,又有何不可?”
廖凡這一生,隻聽兩人勸,一人是廖鍾海,另一人便是夏語瑩了。
雲舟見到廖鍾海,一番客套感謝雲雲後,遞過一張銀票,價值500銀元,給廖鍾海說道:“廖老先生,您是雲天的恩人,也是我們白家的恩人,雖說大恩不言謝,但12年來,您一人將二弟撫養成人,實屬不易。這是爹娘和我的一點心意,您務必收下。”
廖鍾海見到這麼大一筆錢,熄滅煙袋鍋子,說道:“雲舟,能撫養凡兒,也是我這個老頭子的福分,我一生未娶妻,沒有凡兒,哪兒有兒子?誰又能陪我解悶,給我養老送終?你們全家的心意我領了,年貨我也收了,但這錢我要是收,便真是問心有愧。把錢拿回去,你們經營商號的,雖然賺的多,但是投入也多,不像我們這行,有一身膽足夠了。”
見廖鍾海說什麼也不願意收錢,雲舟隻得拿回銀票,不再勉強。
須臾,雲舟對廖鍾海說道:“廖老先生,雲舟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廖凡再次習慣性頂撞白雲舟道:“當然不當講。”
廖鍾海瞥了廖凡一眼,和顏悅色對雲舟說道:“自然當講,但說無妨。”
白雲舟言道:“廖先生,我爹娘這些年對雲天一直念念不忘,特別是12年後知道雲天還活著,重逢過後,便尤為想見他。希望廖先生有空可以教導雲天,讓他沒事到我白府坐坐,哪怕一個時辰,對爹娘也是莫大的安慰。我是雲天的大哥,自幼和他一起長大,我們兄弟兩人兒時感情頗佳,隻是分開後,他失了記憶,又有語瑩姑娘的事情,所以……隻望廖先生能理解雲舟,若是二弟舍不得您和語瑩姑娘,你們一起來白府,也是可以的。”
廖鍾海是通情達理講義氣的人,聽到雲舟如此坦誠地請求,滿口答應道:“雲舟,你真是用心良苦啊,放心,正月裏,我一定讓凡兒帶著他的新媳婦去給白家二老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