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山路
小鳥在叫。這條路真長。爸爸笑了。唧唧啾啾。水波在蕩漾。我快樂嗎？某年春天。包頭巾的花格子上衣的女人。30歲？40歲？50歲？山腳下。在挖。那是一張清秀、辛勞、平和的臉、有外婆、奶奶、媽媽。一張有三個女人的影子的臉。
汽車鳴笛的聲音。車子在發抖，顫抖。爸爸抱著孩子。愛人。好。低頭看書。女人看著，勾引，俏笑。書名。真討厭。不喜歡。要是這樣該多好。那些快樂和自由。誓言不算吧？！我自己對自己的影子說的。沒人知道，剛才想起一句話，忘了。生孩子？不想生。如果願意，早就生了。鐵板扔到地上的聲音。她說。眼睛不好。可以用乒乓球練習。眼睛視力會恢複。她說我長得很漂亮。還可以吧。在我們這些同學之中還算可以。
痛。胃。小鳥在叫。路上汽車的聲音。汽車遇上溝開過的顫抖聲。雲在流動。天是陰的。“好”字。“號”字。夢想。女人的女字。床漸漸冰。三月。這是晚上。
三個女人。秀氣的臉。屋外有人放水的聲音。路。上山的路。真的。假的？胃痛。小孩子。竹筐。一個胖男人。床上的、曖昧的、書。眼睛在跳。傷口。皺折。一個吻。路。傾斜向上。天堂的路。梯子。跳進去吧。一口井。有人在張望。一個孩子。俏皮的眼。頭皮。額頭。雲南的竹林。小梅沙。哥哥。同學。車。牛。鄉下。低著頭在思考。它哭了。淚水滴入新鮮的泥土。野草上。還有一朵——不，滿山遍野的玫瑰花。
人聲。小聲的。小鳥的聲音。竊竊私語。汽車的顫抖聲。哄呀。阿開。快樂的草地。我抱著你。你抱著我。書。吻。口水的味道。眼睛迷人。色迷迷的。男人的小眼睛。手機的背麵。胃。難受。臉發燒。耳環。草地。山坡。挖著什麼的女人。我的。嗯。我的手真的柔軟嗎。眼睛漂亮嗎？走吧。蘭姐。在中間。看戲。夾在中間。幾個陰間的鬼魂夾著她。呼叫。狗在狂叫。土地。死去的人。哭泣。婚禮。黑色的皮膚。眉毛畫了。哥。美女。好？吹欠。冰淩花開。拄著拐的乞丐。結婚。我和他的。愛了嗎？沒有先前愛了。右腦痛。租房的門前。湖北的租婆。黑藍黑藍的眼睛。潮州的女人。75年的。那時候25歲吧。4個孩子。我的娃娃頭。背帶裙。橙花色。鍋。電信。短信息。公司。柔軟的手。
很痛很痛。胃。頭。漫山遍野的花。草地。孤獨的孩子。一張微笑的臉。雙手緊握。微笑。沉思。螞蟻。小老鼠。磨菇。我坐在他身邊。我知道他死了。但比活著的人更新鮮。水靈。生機勃勃。小學的時候。打。推倒在牆壁。快說。不說打死你。美的。溫和。善良。菩薩般的。我又坐在他身邊。他還是那樣。水靈。新鮮。生機勃勃。我老了。好多的老鼠。嘰嘰喳喳。在腳下。像寵物小貓。仰著頭。笑著。老鼠仰頭對我們笑著。
山坡的路。斜著。山路。通向雲層。我上了。走上去了。回頭看一眼。馬在喝水。包頭格子頭巾的女人。麵家嚴肅的。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我一直往山坡上去了。一直去了。有音樂。動聽。天簌。誘惑。召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