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4節(2 / 2)

賀博焦躁地說:“這不是正開會研究的嘛!你當真沒病?沒有的話,我這還回去,處理完這檔子事,我再回來吧。”

黎珩說:“這事確實是大事,可,你處理完這事還會有新的事情出現,什麼時候有時間回來?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吧,等你下次回來再說吧。”

賀博說:“你對我的工作從來都沒有拉過後腿,今天這是怎麼了?身體果真沒病?讓我看看檢查結果吧。”

黎珩淒涼地笑了笑,說:“不用看了,你回去忙吧。那邊事情有了頭緒時,你或者回來或者給我電話吧,那時再說也不遲。”

賀博見黎珩說得堅決,相信她沒有什麼大病,心中感到不快,說:“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說完,賀博起身就要走,黎珩感到頭暈,並沒有起來送他,他看了看黎珩,顧不得想那麼多,匆匆忙忙地出了家門。

“咣當”一聲,賀博鎖門而去,黎珩的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一時間,心中紛亂如麻,她甚至想到,不把這一消息告訴賀博,讓他的後半生在後悔和歉疚中度過。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做對他太殘忍,他不當承受這樣的懲罰。她和他平平淡淡、平平靜靜地度過了20多年,其間諸多是是非非都如過眼煙雲。回過頭去想一想,傷感也好,痛苦也好,在死亡麵前都變得平淡而溫柔。

聰明、敏銳的她對賀博可謂是了如指掌。當年,賀博的事業剛剛起步時,相伴而來的是賀博的“出牆”。她不需要過多的證據,隻從賀博說話的語氣、某一個瞬間表情、瞬間眼神甚至某一句話中的半句話、一個詞、一個停頓就可以作出接近事實的判斷。除此之外,一個30來歲的男人,一個性要求正常的男人,一個月、兩個月甚至更長時間對妻子沒有性要求,即便偶爾有之,也像是為了完成任務一樣例行公事,這肯定是不正常的。但她沒有像張紅霞那樣反應強烈。張紅霞和張鵬飛的感情是相對強烈、真摯的,而她和賀博則是平靜、平淡的。感情的感受程度和婚姻模式不同,決定了張紅霞和她在麵對丈夫出軌時,感受有所不同。張紅霞的感覺是痛苦和恥辱,而她的感覺則是對男人的否定。她曾經說過,除了陳玉棟,她和其他任何人結婚都是一樣的。甚至,在潛意識中,她能夠接受賀博的出軌,他是個正常男人,又是一個相對優秀的男人,誘惑自然會有,讓這樣一個活生生的男人守住一個女人過一輩子,他是不會心甘情願的。即使別人不主動誘惑他,他也會想辦法滿足自己的欲望的,哪怕隻是身體上的欲望。當時曾經年輕的她在婚姻中沒有感情交流,甚至長時期沒有性生活,她從沒有想過打破現狀,也沒有希望能夠改變現狀。賀博對她的遠和近、好與不好,隻是賀博的事情,都與她無關。所以,她和他之間自然也無需生氣吵鬧,甚至正常的語言交流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