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了叡王的回應,她說得更起興,甚至還不動聲色的把椅子往戚叡那邊挪了挪,果然,叡王沒出聲製止。
韓雅進來的時候,看到穿著一身勁裝的女子眉眼舒展,歡快的說著什麼。戚叡木著臉,沒多少表情,他身後多了一個同樣麵無表情的侍衛。
她神色自若的走進去,這時候,戚叡嘴唇張合說了一句什麼,那女子撫掌大笑起來,爽利的笑聲傳來,韓雅腳步頓了頓。
韓玉先進的客棧,原本也是不在意的,察覺到韓雅的腳步有異,他慢下腳步,由快韓雅半步,變成和韓雅並肩走著。
“見過王爺。”兄妹兩走到戚叡麵前行禮,客氣而疏遠。
那勁裝女子見有人來了,稍稍坐直了身子,但因為兩人的椅子放得近,她這一坐正,並沒有將自己與叡王爺的距離拉開。
韓玉行了禮,隨手拉了旁邊桌子邊的一張椅子,硬生生的卡進戚叡和那女子中間的位置,“王爺好些了?牙牙出去給你買衣服的功夫,就能下樓了?”
戚叡沒理他,轉頭看了眼杵在一邊的側妃,語氣平常,“回來了?”
韓雅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跳了跳,她沒發作,兀自忍耐著,“嗯,王爺身上好些了嗎?”
戚叡掃了掃她手裏提著的食盒,不答反問,“東西買到了嗎?”
他其實想問她食盒裏提的是什麼,給誰吃的?
“買到了。”韓雅轉頭看向在一邊坐著沒動的勁裝女子,笑得溫柔嫻靜,“這位是?”
那女子站起來,“這位就是王爺的側妃吧?”
“正是。”韓雅頷首。
“臣女田依容見過側妃娘娘,娘娘您長得可真好看。依容光顧著看著了,沒能及時見禮,望側妃娘娘不要怪罪。”
“田姑娘免禮。”韓雅點點頭,又道,“田姑娘長了這麼一張巧嘴,本側妃又怎麼舍得歸罪呢?”
“側妃娘娘誇獎。”
“何況,王爺一人待著,田姑娘過來給王爺解了悶,本側妃感激還來不及呢。”
“不勞煩不勞煩,能給王爺解悶是臣女的榮幸。”田依容瞄了眼叡王,笑得靦腆,說話卻很光明磊落。
“如此,勞煩張姑娘多陪王爺一會兒。”韓雅點點頭,“本側妃身體有些不適,便先回去歇息了。”
說完又對戚叡告罪,“許久沒活動,今日突然走了一些路活動一番,有些累了,臣妾先回去閑著。臣妾看您和田姑娘聊得投機,就多聊會兒吧。”
妙菱趕緊跟上。
戚叡看著她的背影,冷氣不住往外泛,韓側妃的脾氣是該治治了。
丟下他一人在客棧待著,自己帶著婢女去逛街,久久不歸就算了,現在還敢就這麼扔下他就回去?!
眼見著韓側妃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樓梯間,戚叡一刻也呆不住了,“江魄,扶本王回去。”
“王爺......”田依容也想扶,但她伸出來的手被突然站起來的韓玉打開了。他還很不小心的打翻了桌上的一杯茶水,茶葉潑了田依容一身。
“哎呀,打濕了都打濕了,這可怎麼辦?”韓玉急得團團轉,“田姑娘沒事吧?韓某莽撞了,請姑娘見諒則個。”
“讓開。”田依容用冷硬的打斷韓玉的致歉。這麼拙劣的手段,當她看不出來嗎?
她這一趟和叡王的相遇,可不是巧合,而是爹爹收到確切消息,知道王爺在這一帶。她刻意來尋人,好不容易製造的“巧遇”,哪裏容許韓玉這樣的破壞者存在?
拍掉衣服上的茶葉,再抬頭,哪裏還有叡王的影子。她又惱恨的盯了一眼韓玉,才帶著屬下人揚長而去。
不過一個小小的商人兒子,敢對她動這種心思,不過是仗著自己有一個做了王爺側妃的妹子!等她進了叡王府,看她如何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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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叡推開門進來,就見韓雅在床上放了一塊方布,在收拾衣服。
他麵色一冷,用輕功幾下掠過去,鉗住韓雅的手腕,“韓側妃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王爺難道沒看到嗎?”韓雅訝異的問,“我在收拾衣服啊。”
“別跟本王裝傻,好好的你收拾衣服做什麼?”戚叡的眼神很冷。
“想收拾就收拾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韓雅掙脫了他的手,邊不慌不忙的收拾東西,邊拿話刺戚叡,“倒是王爺您,不是和田姑娘聊得很投機嗎?怎麼?不陪著她了?你就這麼丟下她一個人,田姑娘得多傷心啊。”
戚叡聽了她這話,緊皺著的眉頭鬆開,在朝門邊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雙手抱胸,深邃的眸子盯緊了韓雅,低緩的問道,“你在跟我鬧別扭?”
韓雅不想和他說話,抱了衣服,埋頭就要出走。
戚叡就坐在門邊,韓雅避無可避的要經過他麵前。沒走兩步,手腕就被戚叡緊緊拉住了。
見她執拗的不肯回頭,戚叡使了巧計,把她拉近,右手攔住她的纖腰,讓她站在自己雙腿間,“吃酸了?”
韓雅低頭,看到他英俊的臉龐在燭火中,明明滅滅,沉靜的眸子帶著落在她身上,總感覺其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戚叡不容她不回答,又追問,“嗯?”
刻意壓低的聲音,在韓雅的耳邊掃過,瞬間讓她耳根泛紅了。
她移開和戚叡對視的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