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2 / 3)

沒句安慰就算了,居然還說這種風涼話,果然是個沒風度的男人。

“揉揉吧,幹坐著幹什麼?”戚叡就沒覺得他的話有什麼不對,接著開口,命令的語氣。見韓雅向他看來,又補了一句,“自己來。”

韓雅裝作是給自己揉腿,在小腿肚上來回的揉捏著。心下則不斷地想著,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告訴戚叡,自己不是腿麻,而是來葵水了。

她稍微感受了一下,她自己站起來,幾乎是不可能了,血水似乎、可能。好像已經浸透裙裝了。

這個時候的天氣是暖和的,她穿的輕薄,身上完全沒有什麼可以脫下來遮蓋一番的。這裏麵的宮女太監也不是他一個側妃能隨意差遣的,便是差遣了,一時半會兒,叫他們上哪兒去找東西給她?

唯一的辦法就是告知戚叡,讓他幫忙。

韓雅這邊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說,萬壽殿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後一夥人,走出大門的時候,還回頭戚叡打了聲招呼,“叡王爺,還不走呀!”

戚叡麵不改色,“腿有些麻了。”

他要留到何時,自然是沒有人說他的。但他一個,有了自己府邸,娶了妻的王爺,在宮裏呆著也終歸是不合適。戚叡見人走了,轉頭看向韓雅,“行了吧。”

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催促的意味非常明顯。

韓雅拉住他衣袍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這個時候還使力拽著他不讓他起來。

“我,我來葵水了。”韓雅咬咬牙,還是把這話說出口了。

說出來之後,發現也沒有想象的那麼艱難。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戚叡麵前就是有些放不開,覺得說這種私事,會叫她受多大的損失一樣。

戚叡也是怔愣了一下,眉毛高挑。他畢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女人來葵水,這種事兒他也是聽說過的。

“來了就來了,走吧!”你來就來,跟我說什麼?

這回換韓雅愣了,不確信的反問,“啊?”

戚叡有些不耐煩了,他蹙著眉,“啊什麼啊,走。”到底是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流點血就覺得受不了了,那戰場上的男人們受傷了,血成柱的往外噴,也死不了人。

怪不得戚叡不在意,他隻知道女人回來月事,但具體的是怎麼一個情況,他並不知道。這個朝代的人,覺得女人來月事是相當晦氣的,大多避諱著。自然也沒有男人會聚在一起聊女人月事的事情,戚叡也隻是小的時候,在營地裏聽老兵們講過,一隻半解。

是以,他以為來月事就是流點血,不會是韓雅目前量大還源源不斷的狀況。他更是想不到那葵水,還能浸透小褲和襦裙。

“呃,有些外漏了。”說了句話,韓雅覺得自己的臉像火燒了一樣。對這麼一個不甚熟悉的、出色的、英俊的男人說這話,前所未有的尷尬和別扭,將她緊緊圍繞,來回折磨著。

“哪裏漏了?”戚叡還是板著個死人臉,他覺得女人果然是事多。

韓雅瞅了瞅四周那些在收拾場地,打掃歸整的太監和宮女,確認沒有人往這邊看。咬牙站起來,“有些漏了。”

她的位置上,留下了一隻血漬,鵝黃色的襦裙上也沾了一大塊血印,特別顯眼。

戚叡看到,臉上總算是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的眼睛往裏急速的收縮了幾下,顯然有些駭到了,他沒想到這個月事還會流這麼多血。

他也沒有多想,掃了桌子上擺著的飯食,將上麵墊著的一塊綢緞桌布扯下來,在她腰間圍了一圈又圈。周圍打掃收拾著的太監和宮女聽到動靜,齊刷刷停下手頭的事情,往這邊看過來。

戚叡見了,大吼一聲,“看什麼看,都給本王轉過去。誰敢往這看,本王挖了他眼珠子去喂狗。”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到底叡王爺的凶名在外,那些宮女太監趕緊轉過身子,木然地站著,不敢有動作。

戚叡給韓雅裹了一塊桌布,看了一會兒,有些不滿意,又把旁邊桌子上的扯了下來,給她又裹了一層。韓雅仍他動作著,害怕不這樣做的話,她就得邊走邊流血了。她走過的路上,留下一串血跡........完全不敢想象那是怎樣一副畫麵,韓雅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潔癖不潔癖的了。

戚叡給韓雅裹了兩層,稍稍有些滿意,韓雅又一屁股坐回去了。見戚叡看過來,無辜又可憐的道,“會往下留。”

凡是開頭難,開了口,再說,韓雅就沒有什麼負擔了。

戚叡:......

他幹脆將人抱起來,自己抱著往外走。韓雅驚呼一聲,到底沒有多餘的動作,趴伏在他的胸前,自覺圈著他的脖頸,安靜乖巧的不像話。

這是目前看來最好的辦法了。

走到大殿門口,戚叡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停住了腳步,朝向他走來的侍從吩咐,“把本王和側妃坐過的椅子,帶走。”末了,又道,“不要多看。”

侍衛不動聲色的瞅了瞅,埋頭在主子胸前不抬頭的側妃娘娘,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領了命,也不多問,立即進了大殿,把兩人坐過的椅子搬了出來。上麵有血跡,是側妃娘娘還是王爺受傷了?想到這個可能,他心中一凜,晚宴並沒有出什麼岔子,叡王爺又是如何受的傷呢?

他想不出是怎麼回事,心下擰成一團。看來,回去之後,王府的戒備要加強了。

也是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手下,他們王爺不懂的、一知半解的。他們這些還沒有娶妻的侍衛,也一點不懂。

妙菱和若雪侯在門口,見自家小姐是被叡王爺抱著出來,一臉擔憂地上前。韓雅也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沒事,便沒有多說,她覺得實在太丟人了。

戚叡究竟是練武的,抱著韓雅,簡直毫不費力,穩健地走在宮路上。

韓雅由他抱著,一直埋頭在他胸前沒有說話。他身上的味道,今天第一次仔細的聞。他身上的味道和他這個人一樣,清冽得很,合著淡淡的酒香。不斷往韓雅的鼻子裏鑽,韓雅的臉漸漸有些升溫,這酒香難不成也醉人?很奇怪,明明這個人和他,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個夜晚,她卻沒有一台有一次聞到過他身上的味道,此時聞起來還覺得意外的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