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茂文,能隨心所欲,一是因為,有付芹柔,二是,張書記被他連累。”

“我沒想到,付芹柔還活著,你居然,居然還假裝為她舉行追悼會,你到底,有多想護著她?”

尚恭少看著對麵的人,他說了很多,平生第一次,他說了這麼多話,他覺得自己廢話還真多,郝揚威就凝視著自說自話的人,他說不上一句話,或者,他無從插嘴,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尚恭少把手機交出來,他說,“從此,我們不必再聯係,我不過問你的事,你也不用,因為我的出現而再咬牙切齒!”

他雙手放回口袋裏,他單薄的白色西裝,其實抵禦不了寒冷,可他心裏暖和,因為齊少蘅說,“瑤姐醒了。”

“醫生說,她需要一段時間,才學會講話,她需要,一個人陪著她講話。”

尚恭少覺得,心裏再多的仇恨,自己再怎麼痛苦,隻要她醒了,他就沒那麼絕望,所以,以外無關的人,都無所謂了,即使,他還沒有親手把付芹柔拷起來。

他離開了刑警大隊,一個人走在路上,他不知道,這樣走,能不能走回華容小區。

明天晚上,郝揚威會帶著警力,去包圍一個地方,然後,方茂文,該償還他所犯的錯了,一切的因,誰造就,那麼果,自由他承擔。

孔晴蘭說,“方茂文和付芹柔,是孤兒,他們一起長大,一起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他們有了今天的成就,可是,他們其中一個人,覺得得到的還不夠,有了權,他還不滿足,所以,想要更多的錢,而非法得到更多的錢,就會連累無辜的人。”

孔晴蘭坐在輪椅裏,她很虛弱,她說,“我爸爸,在無意中,得到了那份資料,我沒想到,他會因此喪命,方茂文,居然對著一個毫不知情的人,下了狠手。”

尚恭少靜靜的站在淚流滿麵的女子的身邊,她說,“你知道嗎,當樊緒甫把買給我訂婚戒指丟到垃圾桶裏,我差點哭了,可是我沒有哭,他以為,我和他的舅舅有染,我隻不過跟那衛生局長敬了杯酒,他那晚醉了,我就扶了他一下,方茂文就以此威脅。”

“當時,我覺得,我什麼都沒有了!”

“那個惡魔,他機關算盡,可他奈何不了我,他想要我死,但又整不了,所以,把衛生局的副局長,拿來當替罪羊,姚副局長倒好,自己做工作有疏漏,怕被人舉報,把柄落在人家手裏,就聽了人家的話,這麼跟自己侄子說,我和他有一腿,嗬,恭少,你說,一個人的感情,能經得多少的謠言汙蔑呢?”

孔晴蘭不知道,自己報完仇後,會這麼失落,她和樊緒甫,從大學開始,到畢業,他一直在等她,而她,想不到會遇上這些事。

尚恭少低頭看著精神不複平日神采的律師,她終於要報仇了,而一切即將回歸平靜,再沒什麼值得惦念!

“你的病情,真的不要緊嗎?”

尚恭少蹲在她的麵前,孔晴蘭想了想,她搖頭,“醫生說,要動手術,如果幸運的話,可以長命百歲。”

她的笑容很明亮,尚恭少握住她的手,他說,“有時候,你們比我堅強。”

孔晴蘭抬頭望著明淨的天,她說,“比如,尚處長的姐姐,她一定比誰都堅強。”

尚恭少搖頭笑了笑,他告別她,獨自開車前去那個研究基地。

那個基地,從外麵看來,就像是座毫不起眼的寫字樓,隻是裏麵,守衛森嚴。

尚恭少拿出眼鏡,他戴上去,麵貌斯文七分,再配上白衣大褂,他過了門衛這一關,再進入大樓後,拿出指紋貼,將原配好的指紋貼上去,他想,隻要上到四樓,帶走了他,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就算徹底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