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好勝心起來了就很難滅下去,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給自己找回麵子還是出於喜歡那個沒見過幾次麵的男人。

“小雪,你聽我說,你可能自己被自己迷惑了。”程光霽沒聽到程如雪說話,知道自己剛才語氣重了,於是放柔了聲音,“你就是從小都好勝,不服輸,其實你對池彌的征服欲已經早已超過了男女感情,聽哥哥的,別跟他較真了,他不適合你。”

程如雪靜下來想了想,哥哥說的有些道理,她對池彌的喜愛還比不上對前男友的喜愛,但是這股好勝心起來了,不是說掐下去就掐下去的。

“哥哥,咱們誰也別說誰,我們程家可不就這點遺傳嗎?”心裏不爽快,程如雪對哥哥說話也不客氣了,“你對趙曼歌不是也一樣的嗎?當初膩了說分手就分手,現在看她跟別人在一起了就又想吃回頭草?”

程如雪越說越沒邊,“還不是因為這些年你身邊的各個女人都對你死心塌地的,隻有趙曼歌沒多久就跟別人勾搭上了。”

她的哥哥在她眼裏確實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長相俊逸,氣質雅痞,事業有成,學富五車,段位再高的女人見了她哥哥都走不動路,所以他哥哥才能不廢吹灰之力就能征服各種女人,有演員,有舞蹈家,有哈佛女博士,甚至連女政客他都能拿下。

而且她最佩服程光霽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即便是趙曼歌,當初不也是跟她在一起不到兩年就分手了嗎?

但是她說的這番話卻掃了程光霽的麵子,他的眼神冷下來,隨即掛了電話。

這時,助理走過來,說道:“先生,埃爾莎找您。”

程光霽整理了垂著眼簾,讓助理講電話轉線到他手機上。

“卡洛斯,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埃爾莎問道,如果不是打不通他的私人電話,她也不會專門打到助理那裏去。

“有點事。”程光霽走到窗邊,看著落日下的美國街頭,“找我有事?”

埃爾莎嗯了一聲,把原本要衝出喉的問候壓了下去,說道:“我記得你九年前在森村孝先生的慈善拍賣晚會上買了一個黑鑽鬼麵?”

程光霽輕笑,那個黑鑽鬼麵是日本藝術家森村孝先生的得意之作,特意鑲嵌在耳釘上,看起來誇張又詭異,最吸引他們這些搞藝術的眼光,即使他從來不戴耳釘。

“怎麼,九年前的事情你也記得這麼清楚?”

短暫的沉默,埃爾莎聲音低沉了些,“那枚黑鑽鬼麵實在太特別了,我記憶猶新。”

“別說這個。”埃爾莎岔開話題,“你願意出售它嗎?”

程光霽不暇思索地說道:“不願。”

“嗯。”埃爾莎從來不喜歡去做說客,程光霽說了不願意,她自然不再多問,“那麼,晚安。”

掛了電話,埃爾莎洗了澡睡了個好覺,第二天醒來時巴西竟然下起了雨。

她從酒店拿了傘,蹲下來挽褲腳。

大概是做過十幾年模特的後遺症,她對穿著的任何細節把握都十分到位,單單是綰了一個褲腳都花了十分鍾,做出了街拍的造型。

冒著雨趕到了醫院,埃爾莎把趙曼歌叫了出來。

“我朋友幫我聯係過了,黑鑽鬼麵的收藏方不願意出手。”

看著趙曼歌臉上微微失落,埃爾莎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他們這種收藏藝術品的人,到死都不願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