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很簡潔,一點多餘的裝飾都沒有,也看不見一點與足球相關的東西,可見他確實不常來這裏。此時池彌扯了扯衣服的下擺,隨後往臥室走去,帶上了門。
門沒有完全關緊,門縫裏恰能窺視到室內一角,池彌在床邊脫了上衣,露出黝黑精裝的上體,巧克力腹肌和蔓延至褲子裏的人魚線一覽無餘,然後彎腰到櫃子裏翻找衣服。趙曼歌看著,心頭微動。大白天的,他……
她臉頰有一絲不自然的微紅,轉頭去看沙發旁的小桌台的桌腳,那裏淩亂地放了基本雜誌和一張cd。
拿起來一看,程如雪的。
“喲,看不出來你還聽情歌啊。”趙曼歌翻到cd背麵,隻有六首歌,分別是《落雪的巴黎》、《口是心非》、《給你聽我心聲》、《山有木兮木有枝》、《巴塞羅那的夜晚》、《致那位不知名先生》。
光看歌名就知道有多繾綣,有多婉轉。
池彌換了衣服,提著酒走過來,放在桌上,拿起cd看了一眼然後扔回了原處,“我媽給我的,用來墊桌腳的。”
趙曼歌哦了一聲,沒再接話。
“再說了,現在誰還聽cd啊,我家裏連電視機都是擺設。”池彌拿開瓶器開了酒,拎了兩隻杯子過來,“喝點?”
趙曼歌躊躇了兩秒。邀請入室,一瓶紅酒,他的套路也不怎麼新鮮嘛。
看趙曼歌猶豫的樣子,他又說道:“酒是差了點,但附近隻有一家便利店。”
剛說完,池彌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是董星闌打來的電話。
“彌哥,我到你小區門口了,你等會兒給我開一下電梯門。”
“不用了。”
“什麼?不是你說心情不好讓我來陪你喝酒的嗎?”
池彌把手機換到左耳,轉過身背對趙曼歌,輕輕地嗯了一聲,說道:“但是不用了。”說完,也不等董星斕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為了不全程被動,趙曼歌已經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紅酒,隨口問道:“朋友找你?”
池彌也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不是,推銷的。”
董星斕:???
現下才五六點,趙曼歌喝了一小杯,期間池彌不怎麼說話,垂著雙眼看手機,趙曼歌瞄了他好幾次也不見他有任何反應,於是她幹咳兩下,“我給司機打個電話啊。”
說完,她拿起電話,這時池彌才抬頭盯著她。
但是得到的答案是那車主還沒回來,還得再等。趙曼歌掛了電話,說道:“我司機沒辦法接我,那,我打個車走?”
“等等。”池彌攔住她,先給保安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保安溫和的聲音,“喂,池先生嗎?有什麼事?哦,現在門口沒有人,剛剛是有幾個人在這兒外麵張望來著,不過天氣太熱,他們已經走了。”
掛了電話,池彌對趙曼歌說道:“保安說剛才那幾個人還在外麵守著,你暫時先別出去,待會兒他們走了保安會通知我的。”
*
趙曼歌自己酒量不好,沒想到池彌酒量比他還差,兩人把大半瓶紅酒喝下肚就已經暈乎乎的了,都從沙發上坐到了地上,叫的外賣灑了一桌子。
趙曼歌醉眼朦朧,半眯著眼睛,眼神在池彌身上逡巡。但他兩眼隻專注盯著電視,一動不動,除了胸口明顯的起伏外幾乎像個石化的人。
電視裏開始放新聞聯播,趙曼歌坐起來,躬身向前,池彌頓時繃直了身體,側身看著趙曼歌,“怎麼了?”
趙曼歌刻意放慢動作,抓起遙控器在池彌眼前晃了晃,“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