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於謙從香江邊上買了件鱷魚夾克,史老師一賭氣從白洋澱邊上也買了件鱷魚夾克。嶽帥問他鱷魚頭是衝左還是衝右,史愛冬想了想答衝上。史老師的壁虎夾克總算從氣勢上壓過了於謙。

其實我認為,衣服是穿著舒服就好,著裝的關鍵不僅會“品”更要有“德”。後台的演出服裝,有演員自己訂製的,但大部分還是組織提供的,為節約成本,師傅常常是批發來一批同色同質的布料,統一裁剪,大概齊分出個大小號,都掛在那裏,誰上台誰穿,下台再掛回去,由於大家的穿衣品味和生活習慣不同,就出現了問題。

比如說我喜歡熱情似火的紅色,高峰卻偏愛象征生機的綠色,但紅配綠總是不好上台,我倆隻好約定,以先換上的為準,後來的隻能跟風。高峰對於穿自己喜愛的顏色上台有些偏執,每每早早到後台,就為了在大褂上搶得先機,我懶得和他搶,來的路上還給他帶了罐冰鎮芬達,以德容人。我怕芬達裏麵有果肉沉澱,給他之前我還替他猛勁搖了搖。把芬達遞給高峰,我囑咐道:“就這一罐,你先打開喝口,不然被運動回來的燒餅看見,這就不歸你了。”高峰很高興地體驗一回冰爽的感覺,噴出來的碳酸飲料滋得高峰大褂盡濕,也隻得脫下桔味綠大褂換上紅的和我上台。

燒餅愛運動,演出前常溜出去滑板幾圈,身上出透了汗,鑽回後台嫌麻煩也懶得洗,直接擦上點爽身粉就換大褂,隻當水洗變幹擦,再脫下來的大褂就是一股澡堂子味,一聞便知是燒餅專用,不過因為是半濕狀態,倒顯得衣服線條清楚。某日,金子鼻炎發作,發生嗅覺障礙,在後台換服裝時,偏看上了燒餅剛脫下來的有型有款的大褂,穿上時也沒發覺大褂還在掉渣。也是因為嗅覺故障,為給觀眾帶來全麵的愉悅,金子特意趁於謙不注意,偷噴了半瓶古龍水在身上,於是金子裹著男式香水和嬰兒爽身粉的混合氣場上了台,弄得前排幾位直咳嗽。光是味道倒影響不到金子,可這超量的香水和過期的爽身粉漸漸碰撞出了激情,金子說著說著《聊齋》,忽覺得渾身刺癢難耐,又不能在台上撓撓,隻能生生硬[tǐng],挺得身體直打顫,聲音也有點異樣。台下的綱絲媽聽得如癡如醉,教育身邊的淇淇說:“瞧見了嗎,金子哥說得多投入,說到狐仙附身,還帶身段,表演多到位,你要認真體會,好好跟金哥哥學。”台上的金子不住地用眼角餘光瞟坐在台邊的劉藝,希望劉藝能和自己心靈相通,送個癢癢撓上來。

狐仙附體事件發生後,史愛冬引以為戒,生怕被別人陷害,跟李少幫說無論如何得把大褂私有化,至少也得做點記號,避免亂穿。

少幫也有同感,但是大褂樣式都一樣,要分辨清楚也難。

史愛冬早有主張,等下一批的大褂送來,搶先挑上一件成色好的,在領子上繡個名字縮寫,比如SAD,這樣就不容易穿錯了。

少幫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就和史愛冬一起去鼓動高峰,讓高峰發揮十字繡的技藝,替他倆在大褂領子上繡名字。因為後台隻有一大一小兩件綠色大褂,高峰覺得自己沒有繡字的必要,但也不好拒絕史愛冬和李少幫,就為他倆各繡了個縮寫,為圖省事,一個繡了個S,一個秀了個L。高峰刺繡的時候,正被許廣看見,見著有份,讓高峰又多繡了個X。

史愛冬和李少幫有了專屬大褂很高興,每次都提醒別人不要誤穿,也的確沒人再動他倆的大褂。但好景不長,昨天史愛冬、李少幫和許廣的大褂同時失蹤,三人去找負責服裝的肖佳玉。肖佳玉不知道專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