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他呼出一口氣,直接蹲在門口。
他沒有地方去了……隻能等父親消氣。
莫文涼喊道:“爸,我哪也不去, 就在門口。”
門內沒有一絲回應,莫文涼隻是發呆的看著雪,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就睡了過去。
“文涼!文涼!”
莫文涼被搖醒了,感覺全身都酸痛冰冷,他抬眼就看見這是他家的鄰居陳叔。
陳叔說:“你這孩子下雪天怎麼坐在門口,凍壞了怎麼辦?”
莫文涼搖頭說:“我和我爸吵架,罰我不進門。”
“再怎麼樣也不能把你放門口啊,”陳叔皺眉,他直接上前敲門打算和莫父好好聊聊,“老莫開門,是我!”
可是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動靜,陳叔感到不對勁:“你爸有出門嗎?”
莫文涼搖頭說:“我直接睡在門口,他要是出來我會發現的,而且就算我發現不了,他也不可能放任我不管。”
陳叔沉默了一會,突然意識到不妙:“不好!你爸有心髒病!”
莫文涼心裏一冷,他怔怔看著陳叔用身體一直在撞門,他全身發冷,一個手指都動不了。
陳叔撞了幾下就發現根本不可能撞開門,他選擇了報警,警方來之後強行破門,眼前的畫麵讓莫文涼完全崩潰了。
莫父倒在地上,姿勢很古怪,像是向門口爬行著。
警方上前很快確認了莫父的死亡,莫文涼拒絕了陳叔攙扶,他釀釀蹌蹌走過去跪在莫父麵前,他握住莫父的手,從對方手裏傳來的溫度比雪還冷。
“死者心髒病發作為什麼是這樣古怪的姿勢?”警察感到不解。
莫文涼這一刻心痛不已,他太清楚莫父這個姿勢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莫父在心髒病發作後,直到最後想的還是在外麵的自己。
“我都做了什麼……”莫文涼指尖不停發顫,他捂著臉,“我都做了什麼?”
葬禮那天靳晏身穿黑西裝來了,莫文涼看見他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分手。”
靳晏回答:“好。”
可在葬禮上靳晏卻以不容拒絕的姿態站在莫文涼旁邊,向每一個吊唁的人鞠躬答謝。
莫文涼心裏已經生不起一絲波動,他隻是沉默的做好了一切葬禮事宜,獨自一人在墓碑上說了什麼,然後便回到了空蕩蕩的家裏。
莫文涼當晚熬了湯,那是靳晏最喜歡喝的,他彎了彎唇,最後散下了一包白色粉末。
白天莫文涼就提著湯前往靳晏的家中,對方和往常有點不太一樣,發絲淩亂有點不修邊幅,看見莫文涼的湯非常高興。
莫文涼沒有細想,含笑看著靳晏喝下湯,直到後者察覺不妙,問了他最後一句。
“為什麼?”
莫文涼看著閉上眼的靳晏,他伸手撫在後者臉頰上,輕聲說:“我答應了我爸,絕對不會原諒你,還有他們。”
最後一把大火,燃燒的是一顆複仇的心髒。
莫文涼和周孟南等人是屬於完全兩個世界的人,他一開始找不到任何可以接近他們的機會,最後他選擇了一條漫長的路,爬到一定的高度,總有一天,他能見到那些人。
那樣的機會在黎青薇出現時他就明白來了,他救了黎青薇,最後甚至對方提出了交往,他明明就差一步就能見到仇人了。
可原本應該死去的靳晏卻出現了,在他的訂婚宴上,搶走了他的未婚妻,搶走了他錦繡前程,還讓他失去了報仇機會。
靳晏……又一次讓他失去了一切,莫文涼劃開了前者的脖子,看著浴缸瞬間染紅,揚起的是瘋狂的笑容。
那我就……再殺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