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所以我……”

“所以你才計劃在貝爾翠餐廳見芮高德?”

“是的。”

她不假思索地點頭,盯著窗外。

“當你提到你正在找一名圖書館員,提醒了我:‘老天,該不會是……?’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的,”邁爾斯點點頭,“我了解。”

“你似乎對那彩色照片十分著迷,遠甚於隻是想了解這個案子。我那時心想:‘我是否該對他吐露實情?要是他想找個圖書館員,我應該告訴他可以去找費伊·瑟彤,並告訴她有這麼一個人知道她是遭人陷害的受害者?他是否早晚都將遇見她?我應不應該要他去找她?’”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芭芭拉手指纏繞著她的手提袋。

“哦,我也不知道,”她迅速地搖搖頭。“如果我當時告訴你,隻會顯得愚蠢。又或許我有點生氣,你看來對她十分著迷。”

“但是——”

芭芭拉不予理會,把話搶回來講。

“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和我究竟能為她做什麼?他們顯然都認為她並沒有殺人,這是第一個重點。她受夠了那些惡毒的誹謗,但你沒辦法恢複她的名聲。就算我不是個膽小鬼好了,我要怎麼幫她?這就是我跳下計程車前最後說的那句話:‘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要這些能做什麼!’”

“信裏並沒有寫到布魯克先生的謀殺案。不是嗎?”

“你錯了!看這裏!”

芭芭拉眨眨眼,忍住快奪眶而出的淚水,滿臉通紅,滿頭金發朝前傾,芭芭拉笨拙地在手提袋裏翻找。拿出4張折疊好的信箋,字跡密密麻麻。

“這就是哈利·布魯克寫給吉米的最後一封信,”她說。“命案發生那夭下午,他正在寫這封信。開場白就得意洋洋——說他的計謀成功抹黑了費伊,並得到他想要的結果。然後他忽然止筆,你看結尾!”

“攸司頓!”

邁爾斯將鑰匙圈丟回口袋裏,接過信。結尾以激動潦草的字跡寫著“傍晚6點45分”。字跡在邁爾斯的眼前飛舞,火車在顫動呼嘯。

吉米,剛剛發生了恐怖的事。有人殺了我父親。芮高德教授和我留他一人在塔頂,有人上去刺殺了他。所以我趕快寫信通知你。老友,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我曾經寫信給你。萬一是費伊因我父親要收買她而抓狂殺了他,那麼我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我造謠陷害她的。情況看起來不妙,我從未預期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請千萬保密,你的朋友哈利草。

信中流露太多赤摞裸讓人不悅的人類本性。邁爾斯心想,他似乎看到當時這個男人正在寫這封信。

邁爾斯直視前方,眼神渙散。

荷渥·布魯克慘遭毒手讓他無法釋懷。這件事讓他抓狂,讓他覺得無力。他思忖著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哈利·布魯克的人格……絕對沒有人想象得到。連芮高德教授都錯估了這個人見人愛的年輕人的動機。在芮高德犀利的描述下,哈利是個神經緊張又情緒不穩定的人。而邁爾斯也曾用“神經質”這個字眼形容他。

哈利,布魯克是個冷酷無情而心機深沉的人,一意孤行,捏造這一連串該死的……

邁爾斯曾經懷疑自己是否愛上了費伊·瑟彤。但他現在都清楚了。

他一想到受盡委屈、總一臉迷惘和驚惶的費伊,理智和情感就全麵臣服了,他咒罵自己居然懷疑過她。他過去從扭曲的角度看所有的事。他曾經疑惑,曾經懷著抗拒她卻又深受吸引的複雜情愫,懷疑這雙藍眼睛後麵是藏著多麼邪惡的力量,而且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