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苗妙握住他的手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常念笑了,抬手把她的眼淚抹幹淨,“坐一天飛機不累嗎,早點回去休息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
後來幾天,常念不時會來公司了解情況,苗妙也常常往海晏律所跑,送文件送資料。隻要站在常念麵前,苗妙的一雙眼睛就緊盯著他不放,草原上的野狼似的放綠光,但是任憑她放電放到眼抽筋,常念卻始終不溫不火的,隻是看著她微微地笑。
眼睜睜看著小媳婦兒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自己卻摸不得碰不得喊不得叫不得,媽蛋的真叫人上火呀!一次次铩羽而歸,苗妙鬱悶得不行了,每天都要蹲在辦公室裏撓牆一百遍,回家再撓一百遍。
終於到了開庭這天,有生之年第一次進法庭,苗妙和DC集團相關負責人坐在被告席上,捏著拳頭緊張得肝膽俱顫。忽然瞄到常念正在看她,苗妙頓時瞪大眼,隻見常念對她微微一笑,那樣溫和包容的目光一瞬間好像春回大地,艾瑪~\(≧▽≦)/~
麵對原告律師義憤填膺咄咄逼人的指責和質問,常念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裏,引經據典分條縷析,洋洋灑灑慷慨陳詞,一直將原告律師問得啞口無言呆若木雞,滿堂起立的鼓掌聲轟若雷鳴,直掀屋頂。最終法官一錘定音,DC集團勝訴。
傳說戰國時代的張儀可以憑一張繡口傾國傾城,原以為隻是誇大的頌揚,如今算是信服了。默默坐在冰冷堅硬的被告席上,苗妙看著常念,一如他正在微笑地看著她。那一刻的怦然心動,無法言說。苗妙目眩神迷,心生繁花,那就是她愛的男人,整個天下都無與倫比的人。
離開法院回家,苗妙的爸爸媽媽自然都陪著她,柳柳也在。一路上,媽媽不住地稱讚為苗妙他們辯護的常律師,青年才俊堪比棟梁之類的詞彙毫不吝嗇地通通加到他身上。苗妙聽得忍不住偷偷地笑,心裏樂開了花。
回到家,柳柳留下蹭飯,拉著苗妙回屋裏嘀嘀咕咕。眼看著苗妙那一副眉開眼笑大白天撿到錢包的樣子,柳柳一臉恨不爭氣地看著她,告訴她女孩子家家的一定要矜持矜持再矜持,千萬不要表現得太主動。否則太容易到手,人家就不稀罕了。苗妙收起笑容點點頭,感覺很有道理。
於是這天周末逛街的時候,當常念的車停到她麵前,打開車門邀請她去吃午飯的時候,苗妙很有骨氣地揚起頭冷哼著說:沒空,不去!
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對他不是沒有怨氣,苗妙之所以忍著,隻是因為不想失去他。相較於對他的怨恨,其實她更愛他,一分愛意消去一分怨恨,於是最後隻剩喜歡。隻是從來都是她追他,難得他會主動一次,苗妙自然要擺足架子,使勁享受一把。
“天這麼冷,逛什麼街?”常念靠在車門上,有些無奈,“還是帶你去吃飯吧,有家新開的店很不錯,要不要試試?”
“我不餓!”苗妙擰著脖子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那去喝茶吧。”常念說著拉起她的手,拖著她往車裏塞。苗妙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舍得鬆開手。
麵對麵坐在一家茶樓裏,朱紅的茶桌碧綠的紗窗,一幅幅唐宮仕女圖案的屏風阻隔出一個個雅座,屏風四周是梅形的花格,前後通透又不失隱秘,窗外是細波粼粼一彎碧水,屋內有桃麵的美人撫琴撥弦,安靜怡人,清思幽發,著實是一個消磨時光、談天說笑的好地方。
“客人要什麼茶?昨日新來二兩小龍團,嚐嚐可好?”穿著對襟馬褂的服務生過來擺放茶具,一邊笑嘻嘻文縐縐地詢問。
“要喝什麼,紅茶還是綠茶?”常念問苗妙。
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苗妙撇嘴道:“我要喝仙崖石花。”
服務生愣了,“仙崖石花?那是什麼茶?”
常念忍不住笑,“妙妙別鬧了,喝紅茶好不好?這家的紅茶很不錯。”
“不要!”苗妙又哼了一聲,“我就要喝仙崖石花!”
“小姐真對不起,我們店裏還真沒有這種茶,”服務生賠著笑臉,“您看看要不換點別的?”
苗妙撇嘴,“竟然連仙崖石花都沒有,你們還敢稱是上海最好的茶館?”
“這……”服務生擦汗。
“不好意思,她跟你開玩笑的。”常念笑著打圓場,“上一壺蜜柚紅茶吧,柚子不要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