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停在那裏。
狄仁傑疑惑不解,調整了一下氣息,再擦掉嘴角的血跡,然後對陸離道:“怎麼?是不想趁人之危還是不想殺我?”
陸離道:“你中了毒,而且還是無解的劇毒,不管我殺不殺,你都得死。”
狄仁傑道:“可是我現在還沒死,沒死就要做沒死的事情。”
陸離道:“你如果再不休息,繼續與我拚殺,隻會讓氣血翻湧加速你身上毒性的發作。”
狄仁傑道:“這些我早就清楚,所以才會如此心急。”
陸離道:“你這麼做,值得嗎?”
狄仁傑怔神片刻,沉默著,想起當時上官靜兒也這麼問過他,他嘴角輕揚,道:“值得。”
陸離一揮手,放開操縱那些神鹿傀儡的鋼絲,然後飛身從石林而下,站在他麵前,道:“那我的倒要看看有多值得。”
狄仁傑滿心疑惑地望著原地倒下去的神鹿,有望向陸離,問道:“你這是什麼意││
狄仁傑快速向通天浮屠奔去,隻見以武則天模樣雕建而成的通天大佛此時已經被摔得四分五裂,破碎不堪,難以辨認和拚湊。而在那廢墟之中,裴東來和沙沱正麵對麵地拔劍對峙。
狄仁傑慢步走過去,與他們彼此相望,三個人就這樣相互對視,心中無限感激,都不知道一時該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狄仁傑先開了口:“一邊是公,一邊是私,我站在哪邊都不好,那就聽天由命,你們自己來解決吧。”
沙沱聽完便把手中的劍扔在地上,道:“裴東來,你現在是大理寺少卿,被稱為洛陽神探,如今又跟隨狄大人一起偵破焚屍案,而我之前也跟隨過狄大人······”
裴東來打斷他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沙沱不再是如往常那樣卑躬屈膝,而是滿臉鄙夷道:“我是想說,你和我之間,如果真要比個高下分個勝負,那不應該在武力上,而是應該在智力上。”
裴東來聽完也把手中的劍扔在地上,道:“我也正有此意。”
沙沱道:“那就請狄大人在旁邊公證。”
狄仁傑道:“也好,就算是我為你們其中一人送行。”
2
沙沱的右手是木做的假肢,行動不便,於是他便用一隻左手在廢墟中挖出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幾隻酒杯,雖然都已殘破,但勉強還能使用。他把隨身帶著的胡人烈酒倒入杯中,對狄仁傑和裴東來道:“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是我們最後的相聚,為此,先幹一杯。”
裴東來警覺道:“誰知你有沒有在酒中下毒,賈大人可就是喝了你下毒的水才死的。”
狄仁傑道:“這酒,我喝。”
沙沱與狄仁傑碰杯而飲,然後對裴東來道:“難道你連一杯酒都不敢喝嗎?”
裴東來走上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有何不敢!”
沙沱道:“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裴東來道:“表麵上來看,焚屍案是從賈大人的死開始的,畢竟他是第一個最直接的被害人。而造成那詭異死狀的殺人手法已經被狄大人破解了,是用赤焰金龜的毒。”
沙沱不動聲色,裴東來繼續道:“第二個死的是薛大人,他們都是因為揭開了通心柱上的平安符看到了柱壁上的小孔才會被你所殺。雖然當時他們並不明白這些小孔是幹什麼用的,但和設計圖不一致,你怕他們上表天後,事後查出端倪,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你就先下手殺了他們。”
沙沱仍是不動聲色,裴東來繼續道:“你殺賈大人,是把毒放在他喝的水裏,而殺薛大人,卻是把毒放在他擦汗的布巾上。為了擾亂我們調查的方向,你就把嫌疑引到國師身上。不過,我認為他們的死並不僅僅是因為如此,這不是突發的偶然事件,這是有預謀的必然事件。因為你們是想製造流言,然後再讓流言轉變,這樣嫌疑就會從國師身上轉移到天後身上。進而讓天下臣民都猜疑天後,為達到阻止天後登基稱帝的最終目的做鋪墊”
沙沱稱讚道:“既然能看到這一層,那你一定也能看到更深的一層了,請繼續。”
裴東來道:“之所以選擇賈大人和薛大人,一是因為順理成章,而是因為他們都是老臣,三是因為他們都是你們所謂的叛臣。雖然兩位大人都是六道組織的成員,但一直以來都是在為朝廷盡心盡力,並沒有做忤逆天後之事,所以選中他們是早有預謀的必然。”裴東來說到這些,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裴公然,隨即心中湧上一陣悲憤。
平靜後,裴東來繼續道:“這些都是從表麵上看到的,現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