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自然知道他所指,頓了片刻,不怒反笑道:“狄卿還是狄卿,這八年牢獄並沒有改變你什麼,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中聽。”
狄仁傑道:“但天後已不是以往的天後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武則天道:“哦······那你說來,我有何改變?”
狄仁傑道:“不說遠的,隻說近的,就剛剛我的那番話,若是放在八年前,天後早已下令判我逆反打入牢獄了。”
武則天道:“你的意思······是在說我心慈呢,還是手軟呢?”
狄仁傑道:“都不是。”
武則天問:“那是什麼?”
狄仁傑道:“恕臣不能說。”
武則天問:“為什麼?”
狄仁傑道:“因為臣現在還不想,也不適應對天後說太中聽的話。”
武則天會意,笑道:“這已經是你對我說的最中聽的話了。”狄仁傑沒有接話,臉上一直都是似有若無的笑容。武則天突然語氣一變,繼續道:“聽說你在牢獄中還裝起了瞎子,我本以為你從來都不會騙人呢!”
狄仁傑一聽,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知道自己裝瞎子這事絕對不是上官靜兒說的,那會是誰說的?不禁心中暗暗佩服,看來這麼多年來,武則天始終清楚他的一舉一動,而他也始終逃不出武則天的手掌心。
狄仁傑恢複笑容道:“為了活命,不得不裝。”
武則天道:“那你當官時不裝,做了牢卻裝,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嘴巴。”
狄仁傑道:“當官是對百姓負責,不能畏首畏尾,更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變成睜眼的瞎子,而囚犯隻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隻要能保住生命,別說是裝瞎,就是裝傻子也是可以的。這一前一後,我的處境不同,職責不同,所以應對的方法自然也就不同了。當然,這處境天後是很難想象的,因為您手操生殺大權,百官敢怒不敢言!”
武則天聽完神色一變,臉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滲著絲絲寒意,而後又帶著絲絲惆悵,她盯著狄仁傑道:“的確,這些年來,敢在我麵前說真心話的人不多了。”她說完便慢步走到狄仁傑麵前,拉起狄仁傑的手,把一枚金色的蓮花銀徽溫柔地放到他手裏,然後又道:“這是當年我從你身上拿下的腰牌,現在還給你。我命你為欽差,專辦焚屍案,協同大理寺全力偵查,登基大典前必須破案!”
狄仁傑盯著腰牌,緩緩地把手抽回,道:“天後既然強調革新,那臣有一個提議。”
武則天見他拒絕,眉頭微皺,冷冷地道:“說。”
狄仁傑道:“請天後貶斥酷吏,廢除酷刑!我在獄中,聞有酷吏作惡,濫施刑罰,邀功請賞,舉朝上下人人自危。為了社稷昌盛,酷刑惡法非除不可!”
武則天一聽,臉色陰沉,半晌不語,一直盯著狄仁傑。而狄仁傑一直都是麵不改色,片刻後,狄仁傑道:“狄某早料到天後不會答應,看來我還是回牢房裏去吧。”說完起身就要走。
武則天道:“哼!你竟然對我用如此低級的激將法。”她慢步走回座位,鄭重道,“不過也隨你所願,你若能偵破焚屍案,我就應你所請。”
狄仁傑微笑道,用質疑的語氣道:“天後金口已開,可要言出必踐。”
武則天摘下掛在牆上的寶劍,然後拔出,陣陣龍吟之聲不絕於耳,隻見她揮手劈段欄杆上的木柱,柱頭直接滾到狄仁傑麵前,他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