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沈元茗?沈元蓉皺起小巧的眉頭。
每逢過年或節慶時,二伯一家都會來府上作客,沈元茗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一年雖然隻見幾次麵,沈元蓉對沈元茗也不陌生,記憶中就是一個驕傲自大的姑娘。
不果仗著幾分聰悟在京城有了些才名,就老愛以才女自居,對相府的庶小姐們都是目中無人的態度,沈元蓉雖是相府唯一的嫡小姐,但沈元茗對不好向學的她也沒有多尊敬,總是喜歡用一種半悲憐、半鄙視姿態來應付她。
對那個老是鼻孔朝天的才女堂姊,沈元蓉心裏著實不喜,但看著母親眉眼旁明顯多出的細紋,她還是勉強笑道:「我最喜歡堂姊了,母親不用擔心!」
第二十五章 二房托女
薛嫻真近日過並不好,太過專心於與沈茉芊的鬥法上,讓她忽略了一件即將發生的大事。
沈老太爺隻有兩個兒子,都是由老夫人所出的嫡子,沈堯柏和弟弟沈明鬆,兩個兒子雖然歲數相差不大,可是個性卻是天差地遠,沈堯柏寒窗苦讀十年,終於承接了沈老太爺的宰相職位,而沈明鬆遊手好閑,年輕時常遊戀於秦樓楚館,是個十足的紈褲子弟,可是這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卻是最讓老夫人偏愛。
在老夫人幫助下,沈明鬆娶了姚太傅的嫡次女為妻,又靠著沈堯柏在京城裏找了個閑官來作,照這樣看來沈明鬆的確命好,有個疼他的母親和一個能幹的哥哥,成親後他也收斂許多,不時還會回來陪陪老夫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妻子姚夫人手腕厲害,五房妾室俱無所出,以至於成親多年,沈明鬆隻有沈元茗一個嫡女,老夫人看在眼裏雖有怨言,但姚家這門婚事花了她不小的心血,以庸庸碌碌的沈明鬆來說,配姚家女確是高攀了。
老夫人自覺沒臉去說姚夫人,所幸大房這裏已經有兩個孫子,老夫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沈明鬆都沒意見那她插手什麼?
沈明鬆雖然肯照著老夫人的意願好好過日子,但一些壞毛病還是改不了,其中一個就是賭博,幸好沈明鬆偏好是小賭怡情,也沒幹出什麼敗家賣女的事來,可這次沈明鬆就是被一場小賭給害了,前世老夫人不肯明說,不代表今世的薛嫻真會不知道。
薛嫻真打聽到,沈明鬆似乎是在賭場裏跟人起了衝突,脾氣本就不好的他失控重傷了對方,偏偏這人可是崔禦史的小兒子,聽說現在還在床上昏迷不醒,崔禦史氣急敗壞,隔日就狠狠參了沈明鬆一本。
崔禦史名聲不錯頗被聖上看重,但礙於沈堯柏的麵子,聖上也隻是將沈明鬆外派去作地方外官,雖沒有多加處罰,這名義上還是個貶字,崔禦史滿意了,老夫人可傷心了,而姚夫人不忍愛女出京吃苦,在和沈明鬆商妥下,就遣信求老夫人讓沈元茗暫居相府。
這樣一來,以一個丞相侄女的身份,日後的婚事也能有個好商量,老夫人心疼愛子之餘,二話不說就應下了,當然這可苦了管家的薛嫻真。
老夫人現在心情不好哪會給她好果子吃?
光是要安排沈元茗的住處就挑三撿四,太遠不好、太近不好,等距離喬定後,又要嫌那太寬、那太窄;到了內部擺設,老夫人說累了,就派了一個嬤嬤去挑三撿四,薛嫻真被折騰得整日愁眉苦臉,偏偏沈堯柏因這糾紛一直在外奔波,薛嫻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凡是都畢恭畢敬地按著老夫人的要求,終於讓老夫人無話可說,但也把薛嫻真給累慘了。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老夫人因這變故身體更是不好,三不五時就喊著頭疼,沈茉芊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老夫人身邊,隻差沒直接住進福安院去了,當然,這裏有人在擔心,也有人在竊喜,像是薛嫻真就惡毒地想過,若是老夫人能就這樣一病不起,就算要她弄間宮殿給沈元茗住,她也甘願。
薛嫻真大致對沈元蓉交待一番,想到明日沈元茗就要來,薛嫻真連日來的壓力一鬆,眼皮也沉了,揮手讓沈元蓉出去玩,自己則回房小睡。
沈元蓉出了正房,讓身後的兩個ㄚ環回院,自己一個人悶悶不樂地走在在回廊上。
屋簷擋不住西偏的陽光,紅澄澄的夕陽有些刺眼,沈元蓉眯起眼,沿著樓壁走。
她本就不喜歡沈元茗,又得知母親這幾日的心煩都是為了堂姊,沈元蓉更是對沈元茗生出了幾分厭惡。
想起薛嫻真眼皮下的淺淺的黑圈,沈元蓉心裏怪疼得,她舉起手抓起胸`前的衣襟,抓出了一堆褶皺,在父母的寵愛下,她一直過得順心如意,如今突然冒出一堆陌生的煩惱,沈元蓉真不知如何是好。
手背上染上一片夕陽的鮮紅,沈元蓉突然覺得她好像忘記什麼了………
「喂!」
沈元蓉看著前方那一點人影越來越大,顧長青!對了!她的秋霸!
顧長青一身狼狽的趕來,袍子和臉頰上都沾上了塵土,秀氣的臉龐帶著明顯的怒氣,他責問道:「妳怎麼不在門口那等我!」沈元蓉不說話,隻是反過來雙手擺在胸`前回瞪他,像是在怪他為什麼那麼晚才過來。
顧長青喘氣道:「我一直在門口等妳,妳沒來我就爬牆進來了。」爬牆?想起他之前的種種劣行,沈元蓉眉頭不禁一皺,果真是作小偷的人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