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小洛和程媽媽一大早就來到昨晚來過的那座辦公大樓。在一樓大廳做了訪客登記後,她們上到了二十五層,就在程皓所在公司的集團總部門口等。
一直等到八點半,公司前台才來。聽了林小洛的敘述後,前台將她們帶到了會議室,說具體情況要等行政經理來了才清楚,她也不知道程皓去哪兒了。
偌大的會議室裏就林小洛和程媽媽兩個人,此時,林小洛的心情很複雜,既希望行政經理早點來,以便探聽到程皓的最新情況;又怕他早點來,給她帶來不好的消息。
早上九點,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林小洛趕緊站起來準備迎接行政經理,卻不想來的是前台,她端了兩杯水進來,跟林小洛說:“行政經理來了,他馬上就過來。”
林小洛沒有心情喝水,她開始做深呼吸,她告訴自己,不管待會兒聽到什麼消息,都要克製、要冷靜,隻有這樣大腦才能正常運轉,做出正常的判斷和反應。
五分鍾後,行政經理走進了會議室,他清瘦的臉上戴了一副鑲金邊的眼鏡,看上去很精神的樣子。
林小洛簡單地作了自我介紹,就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你知道程皓現在在哪裏嗎?”
“程皓自己沒有告訴你們嗎?”行政經理扶了扶眼鏡,有些吃驚的樣子。
“沒有,他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你知道他出什麼事了嗎?”對麵行政經理的表情讓林小洛更加擔心了,她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程皓一定是出什麼事了,而這個行政經理,一定是個知情人。
“這個……他自己都沒有告訴你,我告訴你不好吧……”行政經理猶豫著說。
“什麼好不好的,你們到底把我兒子怎麼樣了?今天你不把我兒子交出來,我……我就待在這兒不走了,我……我上公安局告你們去”程媽媽看不慣這個瘦子那陰陽怪氣的樣子,氣得拍案而起,說話聲音也一下躥高了八度,說到激動處,手指都快指到那行政經理臉上去了。
林小洛象征性地攔了攔程媽媽,其實她的心裏很讚賞婆婆此刻的“該出手時就出手”,她們為程皓的安危都擔驚受怕了一整晚上了,這個人知道實情還吞吞吐吐的不告訴她們,林小洛其實也想發飆了。
“哎哎哎,阿姨你不要激動嘛,我們沒有把程皓怎麼樣,程皓是被公安局的人帶走的,具體是因為什麼,我也不清楚,他沒有告訴你們,估計就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嘛。”行政經理被程媽媽的氣勢給鎮住了,一口氣說出了實情。
“什麼?被公安局的人帶走了?”林小洛和程媽媽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程皓他犯了什麼罪?”林小洛又問了一句。她這一驚非同小可,她腦中設想了千百萬個意外,但唯獨沒有想到程皓的失蹤會跟公安局的人扯上關係。
“現在還不清楚,這也是我今天的主要工作,待會兒我就要跟集團的顧問律師一起去公安局,因為被帶走的還有一位丁總。”行政經理說。
“那我們也一起去。”林小洛此刻已不再為程皓的安全而擔心,現在她擔心的是——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帶去了公安局?會不會犯了什麼事兒?要不要坐牢?還有,當她聽到丁總也被帶去的時候,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就是這件事肯定是因為丁總引起的。所以,她也想一起去公安局,早點知道真實的情況。
“不行,你們不能去,現在案子本來就沒有定性,我跟律師去都不一定能見到他們。你們這一去,公安局還以為我唆使你們聚眾鬧事,妨礙他們執行公務呢”行政經理邊說邊站了起來,“那你們就先回去吧,程皓現在在公安局,暫時沒有事的。有了新消息,我給你電話,我得走了,律師快到了。”
“那,這是我的名片,有消息了請第一時間通知我,謝謝。”林小洛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聽從行政經理的安排。
這天,林小洛沒有心情工作,去單位拿了手機就請了事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