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的教誨,阿洛謹記!”
“阿洛……”皇後看著銅鏡裏女兒如花的麵容,想說些什麼,但似乎又有些猶豫。
“什麼事啊,母後?”楊洛看皇後欲言又止,心中甚是好奇。
“阿洛,你和李家二郎之前見過嗎?”猶豫再三,皇後還是問了起來。
楊洛一愣,母後怎麼這麼問?
她思忖了半晌,才回道:“我從大興來洛陽時,在路上遇到他,便結伴而行!”
“隻是這樣嗎?”皇後問道。
“不然又怎樣?”楊洛笑問。
皇後頓了一下說道:“母後也知道,那李家二郎確非凡人。當年他年僅十五歲,便能獨自領兵解了雁門關之圍,救了你父皇和幼弟,你父皇也因此對他極為看重。隻是,他早有婚約,你再喜歡他……”
“母後多慮了,阿洛和他隻是結伴之誼,並無其他。”楊洛說道。
“唉!”皇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母後也是過來人,有些事情怎麼會不明白?你若和他隻是結伴之誼,在宮宴上,當他跟你父皇說不願意娶婚尚你之時,你怎麼臉色突變?”
聽皇後這麼一說,楊洛沉默了。
“阿洛,既然你父皇已下詔,將你許給了三胡,你始終會嫁去李家,日後免不了要和二郎見麵,你……你一定要注意分寸,莫失了天家顏麵。”
楊洛轉過臉,麵對著皇後,正色道:“母後請放心,既然父皇將阿洛許給三郎,阿洛自是一心一意待他,自會做好為人妻之本分,絕不會授人以口實的!”
“好!母後這就放心了!”皇後這樣說著,心裏卻仍隱隱不安。總覺得自己這個小女兒與李家二郎間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
楊廣壽筵過後,心情一直極好,也沒讓楊洛立即回大興,而讓她留在了洛陽。
蕭皇後看楊廣對楊洛似乎有些改觀,心中甚慰。
沒幾日,楊洛得知獨孤琪在宮宴上受了涼,回到蕭府便病倒了,而且病情愈發沉重,蕭瑀對此深為憂心。楊洛想到一直以來,獨孤琪對她頗為照顧,便向皇後提出到蕭府探望獨孤琪。
皇後應允了楊洛,並讓內務府準備了些名貴藥材,讓楊洛帶到蕭家。
第二日,楊洛便乘著馬車到了蕭家,見過舅父蕭瑀後,二人便直接進了後院看望獨孤琪。
走進獨孤琪的房間,便有一股淡淡的藥香飄了過來。
楊洛一眼便望見獨孤琪斜躺在病榻上,雖然臉色有些泛白,但似乎精神尚好,便放了心。
獨孤琪看見楊洛前來,極為高興,打起精神跟楊洛拉起了家長。
蕭瑀在一旁靜靜地坐著,看著妻子和侄女說笑著,病情似乎好了一大半,心情也甚為愉悅。
三人正談笑著,忽然聽人稟報說唐國公次子李世民求見。
楊洛一聽到那個名字,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發緊,但麵上裝作副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和獨孤琪說著話。
蕭瑀跟楊洛打過招呼後,便起身到前廳去接待李世民。
蕭瑀走了後,楊洛明顯心不在焉起來,獨孤琪好幾次跟她說話她都沒反應。
楊洛怕自己呆下去會更失態,便告辭離開。
從獨孤琪的房間出來不遠,便是蕭府花園,園中裏有一個不大的湖,湖裏種了好些蓮花,頗有些蓮葉何田田的感覺。
楊洛走到湖邊,一陣風拂過,幾朵花瓣隨風飄了過來,落在楊洛的臉上。她抬眼一看,隻見不斷有絮花從湖邊那兩棵樹上飄落。
楊洛走近一看,一棵楊樹,一棵李樹,兩棵樹緊緊靠在一起。
楊樹已然飄絮。
她心中輕輕一歎,楊樹還是那棵楊樹,而李樹,卻已經不是那棵李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