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她身邊,也後悔為什麼沒有早早的坦誠的對她的那種複雜感情,後悔沒有早早的告訴所有人,他倆是戀人。
可所有的後悔都是曾經,他什麼都改變不了,隻能坐在那裏看著他們,如同看一出默劇。
因為不甘心,所以自己想與蘇亞談談,當她坐上自己的車時,他是開心的,可是當看到她眼神黏在童言笙那遠去的車上時,他覺得自己的心寸寸變涼。
蘇亞說了很多也說了很少,她說自己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陌上少年。那是什麼意思,是說不再喜歡自己了嗎?她說她的想法和自己一眼,她說他厭惡成熟世故的蘇亞。
可為什麼自己沒有印象,蘇亞不是無中生有的人,那麼自己的記憶裏,到底遺忘了什麼。
當他坐在車中,看著蘇亞遠去的背影時,他突然想了起來,原來是那場酒會。原來蘇亞看到了自己那種眼神,那種投射出心底厭煩與恐懼、無奈的眼神。
他想,自己怨不了任何人。怨不了蘇亞已然拋棄十年的愛戀,怨不了童言笙的插足。隻能說,因為這麼多年,除了帶給蘇亞傷害以外,他沒有帶給她過任何溫情的記憶。二十六歲的女人是要嫁人的,她隻不過了做出了一個選擇。是選擇繼續癡迷者少年時的夢,還是醒來接受一個可以讓自己全心依賴的男人。
她說的對,跟自己一起,隻會讓她卻懦而憂愁。和童言笙在一起的她,卻可以更加自信與快樂。
他用自己那沒有開始就死去的朦朧感情去驗證了自己當時拒絕蘇亞的理由和借口——我白醒塵,並不是你蘇亞的良人。
蘇亞的婚禮定在當年的六月,收到請柬時,他放下了手頭所有的工作,隻為了去參加她的婚禮。那天他早早的就到了,守在酒店新娘房的門口,定了定神才敲了門。開門的人他並不認識,隻聽她管蘇亞叫師母,估計是童言笙的學生了。
那人把門打開的時候,他除了蘇亞,什麼都看不見了。她穿著雪白的婚紗坐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半低著頭正在修整著自己的麵紗。好像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她抬起頭看向自己,然後挽出了一個明媚而又幸福的微笑。
看到這麼美麗的她,那個時候他該是感覺到欣慰的,可為什麼心底有個地方想要哭泣。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她心裏的那個白醒塵一樣,他努力笑的溫潤而又疏朗,如同當年端坐在狹小畫室裏的十八歲的自己一樣。他從口袋拿出一個精致的發卡,主珠是她的誕生石藍寶石。他弓下`身子把這個小東西小心的卡在蘇亞梳好的盤發上,something blue。這是美國新娘的出嫁時身上必帶的四件東西之一,傳說中,新娘的身上如果有件藍色的東西,新娘會一生幸福快樂。
“終於成家了,恭喜。”他聽見自己是這麼說的,語氣詭異的輕快而激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