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白現在已經不會害怕這個長得像黑道貴婦的夏蓮了。對藤原白來說,夏蓮其實是嘴硬心軟、外冷內熱且親切友善的長輩。

“真的很感謝你們。”藤原白感動得淚眼汪汪。

看見藤原白這副模樣,斑目家的長輩們各個笑得眉開眼笑。

“傻孩子,你這是說什麼傻話呢?哈哈~”大衛爽朗的笑聲讓人精神一振。

“小白,你早已經是我們家族的一份子了,何必那麼見外?”馬克西米利亞輕柔地摸摸藤原白的頭。

“能有你這媳婦真是三生有幸。你就好好的修養,要是米國欺負你就告訴我們。我們一定為你作主!”夏蓮豪邁的許下保證。

藤原白被逗笑了。

話說,米國那新手爸爸在哪裏呢?

藤原白放眼望去,總算發現了那個和愛美一起坐在沙發上的米國。

“為什麼是男孩呢?為什麼是男的?我是不是做了壞事了,所以老天爺在懲罰我?為什麼是男的… …?”米國已經不眠不休的思考了這問題很久,卻老是得不出滿意的答案。

“米國?”藤原白有些不放心的喚道。

“用不著理他。隨他去吧!”國政用一副很了解的口吻說:“英國和愛美出生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發神經。不過你放心好了,就丟他一個人自生自滅,等過些日子他自己會慢慢好的。”

過些日子?那是多久?

“呃…請問,米國之前花了多長時間變回正常?”

嗯,這是個好問題。

隻見大夥兒很有默契的點點頭。

爾後,馬克西米利亞溫柔地代為回答。

“英國出生後,他整整玩了半年自閉。不過輪到愛美的時候,他的情況就好多了,大概隻花了三個月吧!”

“哦。”藤原白乖巧地點頭。“這麼說的話,這次估計會更快… ?”

“嗯!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大衛哈哈大笑。

就這樣,病房內充滿著歡笑聲與米國憤憤不平的低喃聲。

“米國哥哥,你還好嗎?”愛美問。

米國沒有回答,隻是呆若木雞地碎碎念。“為什麼是男的呢?為什麼不是女的?為什麼是男孩啊?為什麼?為什麼… …?”(以下省略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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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清晨的陽光暖洋洋的照耀進房間。大床上,裸|著身體的兩個男人緊緊地相依偎。然後,很煞風景的稚嫩童音不適時的響起,擾人清夢。

“爸爸!”“爸爸——!醒醒!”

“噓… 別吵!”睡眼惺忪的米國緊抱著藤原白,厭惡的對著那不識相的小瓜喊道。

麵無表情的孩子長得眉清目秀,刻意留的金色長發柔順的披在肩上,襯托出他那粉嫩精致的美顏。是的。他真的是完全可以用‘美’來形容的孩子。

“爸爸,你快醒醒。”沒有被凶神惡煞的米國嚇到,年幼的孩子繼續鎮定地叫喚著。

“你這小鬼怎麼那麼煩人啊?小心我把你轟出去!”米國狠狠地瞪了那孩子一眼。

小童眨了眨大眼睛,波瀾不驚的灰色瞳孔有些不符合他年紀的淡定。

“老爸,你幫我把爸爸叫醒吧!”

“吵死了!我幹嘛要幫你?”米國嫌惡地歎了口氣,站起身道:“再吵的話,我真的會把你轟出去!”

藤原白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啞聲問:“嗯… 米國,怎麼了嗎?”

“沒事。你繼續睡!”米國語氣不善地說。

“爸爸。”小童乖巧地喊了一聲。

藤原白聽見熟悉的聲音,溫柔慈愛的笑容自動爬上他的唇邊。

“初雪,你醒啦。”

“爸爸,我要遲到了。”被喚作初雪的小童不急不緩地道出自己叫醒藤原白的目的。

“遲到?啊… 啊!遲到!對,遲到了!我都忘了你今天有學畫畫呢!”藤原白匆忙地說。

“沒關係。待會兒讓國政送他去就好!”米國一臉無所謂地坐回床上,接著忍不住碎碎念道:“所以我當時才會極力反對他學畫畫。沒事搞那麼多花樣幹嘛?自討苦吃。”

真不明白這孩子怎麼天生就跟他八字不合。基本上米國討厭的事物,全讓這孩子做足了。米國討厭男生,第一胎很不巧的得到一個男孩。米國討厭藝術有關的東西,這孩子卻偏偏天生就有這方麵的超高天賦。結果坳不過家中的長輩,米國也隻好認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每次都麻煩國政,多不好意思啊!”藤原白慌忙地戴上眼鏡,然後正想要下床的時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身上空無一物。他下意識地趕緊將棉被拉好,把自己包緊些。

完了,這下尷尬了。

反觀初雪用一副很了解的眼神掃過藤原白和米國,因為這種戲碼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然後他很識趣的說:“爸爸,那我先去大廳等你們。”

“好、好的。”藤原白為自己孩子的早熟行為鬆了一口氣,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不過一想到自己和米國這兩個不及格的爸爸,藤原白的心裏不免有些心虛和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