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個P!我在心裏暗罵,換你處在我這個位置上,我看你能老實才怪。
被小陶拖著逐漸遠離了戰場,令我萬分惱火的是我這麼掙紮折騰都沒引起其他妖怪的注意,難道這個妖怪都是瞎子麼,這麼兩個大活人就生生沒看見。
等到連那些站在最外圍的妖怪都被白霧變成一片模糊的影子之後,我終於死心的放棄了掙紮,也沒力氣掙紮了。小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圍,才歎了口氣說:“你要是不叫,我就放開你。”
我心想我就是叫也沒人能聽見啊,而且現在也沒精力叫了。於是,我點了點頭,小陶便把手鬆開了,卻還是用另一隻手扯著我的手臂不放。
“你要帶我去哪?”我見小陶走的很急,便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反正不能呆在這裏。”小陶沒有回頭,依舊以固執的態度在白霧彌漫的世界中一直向前。
“你在逃跑麼?”我遲疑著問,很明顯小陶的行為並不像有計劃的撤退。
小陶停住了,停了半響他回頭看著我,臉色比蒼白的霧色還要難看,但是他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道:“林淼,你怪我麼?”
“為什麼要怪你……”我聽他這麼一問,忍不住笑起來。“我憑什麼怪你?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不是麼?”
“林淼,我有自己的苦衷。”我的話明顯刺激到了小陶,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悲涼。
“嗯,我理解。”也許是那一閃而過的悲涼勾動了我,我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說:“那麼我也有我的苦衷,你能不能理解呢……”
“我……”小陶語塞,我想他明白我的意思,但是猶豫再三他卻還是狠下了心。“不行,我不會放你回去找寧曉語,他絕對贏不過張堔,你回去也不過是自投羅網。”
“寧、曉、語、不、會、輸。”我一字一字說的十分的堅決,其實這句話並不是說給小陶聽的,而是說給我自己聽的,我要讓自己堅信寧曉語絕對不會出事,更不會死。
小陶默默的看著我,仿佛這麼久了他才第一次看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良久,他又拉起我向前走,隻是這一次的腳步比之前更快了。我一邊走,一邊抬頭看著漫天的白霧,寧曉語說這是大師父設下的結界,隻要這霧不散開結界便不會解除,那麼我們走的再遠也還是在大師父的監視下吧。
“小陶,樓裏的孩子們是被你吃掉的麼……”既然沒有辦法離開,我隻能暫時安於現狀,於是某些藏在心裏的問題便忍不住又爬了出來。
“是。”小陶連猶豫都沒有便直接回答了,到了這種地步,再撒謊也沒用。
我心裏一酸,那些孩子在這個事件中是最無辜的,卻被牽連了進來。
路越走越盲目,完全辨別不了方向。整個世界分成了清晰的兩色,白色的霧和黑色的土地。而讓我不得不注意的是,之前還隻是感覺的很飄忽的霧氣漸漸的變得濃稠起來,語氣說是霧不如說是煙……隻是溼潤潤的並不嗆人而已。
我看著小陶,他就在我前麵,兩人之間半步距離,但是我卻覺得他的人都要鑲嵌進那白霧中去了,就像陷進了摸不到的棉花堆裏。
“不對,這霧氣……”小陶仿佛才發現那霧氣有問題,伸出手去抓那白霧,但是卻什麼也抓不到。然後,他緩緩的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臉色忽然一變,一把將我拉進他的懷裏,大叫道。“林淼,你後麵是什麼?!”
“啊?!什麼什麼??”我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去看自己的身後,卻隻瞧見白茫茫的一片霧氣在身體動作後產生的氣流中緩緩的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