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而下地看著她。許久後,他說:“我們結婚吧。”
沈沁愣住。
“下個星期有場賽車比賽,等我拿到五十萬的獎金,全給你用來買大鑽戒。之後我會去找工作,像你說的,以後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
“你個瘋子,有五十萬做什麼不好,全拿來買戒指”
蔣令晨撇嘴,看得很淡,“我就是個瘋子。”
沈沁沒法反駁了,是啊,他就是個瘋子,為了一個不值得他這麼做的女人,可以這麼不顧一切。
可是沈沁沒有告訴他,就在昨天,她接到了丹尼爾的電話,丹尼爾在電話裏說:“沈沁,我想了很久,我們就當沒發生過這些事,跟我回紐約吧。我愛你……
比賽當天,蔣令晨先行出門,臨出門前千叮萬囑要她別錯過比賽。
沈沁點頭,撲過去與他擁吻,沒有哪一次送他出門時她會如這次一般的依依不舍。蔣令晨滿意地消受著。
四個小時後,沈沁登上了飛往紐約的飛機。
早已坐在既定座位上,正焦急地看著手表的丹尼爾,聽到她輕柔地喚“丹尼爾”時,便猛地抬起頭來。
丹尼爾將她擁入懷裏,力氣那麼大,仿佛她是他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後怕地歎惋道:“還以為你不會出現了……”
沈沁不說話,隻用力地回擁他。
她選擇了她想要的安穩的生活。
這就是結局。
漫長的跨洋航行的旅程結束了。
登機前沈沁把手機關了,飛機著陸之後她重新開機,瞬間就被鋪天蓋地的短信消息淹沒。丹尼爾的中文雖說得還不錯,但他看不懂漢字,問她:“這麼多短信”
沈沁笑一笑,“我朋友知道我回紐約,都在限我道別。”
丹尼爾一手推著登機箱,一手拉著她的手下了飛機。沈沁一隻手被他拉著,另一隻手迅速地翻閱了短信。
全是蔣令晨發給她的。
“出門了嗎?”
“趕緊的,別遲到了。”
“你在哪兒?電話怎麼不通?”
“你他媽的在那兒?比賽就要開始了……”
“沈沁,你倒在哪兒!回答我!”
沈沁一條一條瀏覽著,再一條一條刪除,可刪到隻剩最後兩條短信時,沈沁頓時眼前一虛……
“請問是蔣令晨的家屬嗎?”
“你的電話一直關機,請你盡快過來,替他辦理後事。”
沈沁從沒想過她見他的最後一麵,回事在停屍房的無人認領區。
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是麻木嗎?可是為什麼心裏一直在一抽一抽地疼著?可是如果還有知覺覺,為什麼她的指甲狠狠地扣進了她的掌心,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陪同她進來的警察見她不哭不鬧,猜測這位小姐和死者應該不是太親,便直接跳過那些“請節哀順變”一類的官腔說正事了,“這次比賽造成了一死兩傷,非法賽車的發起人已經被刑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