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
“而我潛意識裏認為她知道我的事,所以並不覺得我保存有關於你的記憶這點奇怪。”
“我以為我們足夠了解彼此。所以在遇到你之後,我才確定自己到底是誰。”
“因為會愛上你的隻有我。”
她們走到了一片樹蔭下,頭頂投下了一片陰影。
“我們以為足夠了解彼此。”葉亦北回過頭,望向了林禾的側臉,目光似水,“我知道她的想法,我想象得出她會做什麼。相對的,她也知道我的一切。”
“她是很要強的人。她總覺得她的疾病拖累了我們。她怕我跟你在一起的那條路太辛苦,而她無法保護我。”
聽著那些話,林禾望向了身邊的櫥窗。那裏麵映出了她和葉亦北的影子。葉亦北的神色平靜,目光投向了遠方,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從她的臉上,林禾想象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另一個人的麵容。
“所以那天晚上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正好我去洗澡,她看到了你的那條消息。”葉亦北說,“她很害怕。那不是兒戲,你不知道發瘋的人究竟會做出些什麼。但她又知道我一定會去。”
“所以她刪掉了信息。”林禾說。她已經猜出了真相。
葉亦北沒否認,她望著遠方,目光很溫柔,帶著些許懷念:“出於不希望我跟你走上太艱難的路的私心,她沒有告訴我。”
接下來的事也就不用多說。
“我說不出這些事裏到底誰對誰錯。”
葉亦北的手伸了過來,與身邊那個人十指相扣。
“雖然聽上去很不近人情,我還是希望你,盡量,不要討厭她……”
她猶豫著說。
她感覺到手中的手握緊了些,一抬頭,就撞進林禾溫軟的眼裏。
葉亦北一直覺得林禾垂下眼簾的樣子格外好看,像極了古畫卷裏的溫柔似水的女子,眉眼裏滿是詩情畫意。
“她好歹還是報了警。”林禾低笑,“至少沒放我在那自生自滅。”
葉亦北看上去像是放心了些,兩眼彎了起來。
“對了。”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薛薇那時候拿出來的紙到底是什麼?”
“情書啊。”林禾聳聳肩,“我寫給你的。”
她在後麵又補充了一句:“以沈樂楠的名義寫的。”
說到這個,林禾就覺得自己耳根子發熱。
那時候沈樂楠在天台給葉亦北表白,她嫉妒到發瘋,暗自跟了上去,自然是偷聽到了表白被拒的結果。那時候她高興極了。
緊接著她就發現那個男生並沒有放棄,被她趕跑後還三番兩次試圖以書信的方式接近葉亦北。那些寫著肉麻字眼的信自然都被林禾截了胡。
那時候她正處於無法對心上人說出心意的最痛苦的階段,嫉妒和苦悶催生出了另一種詭異的想法:她決定以沈樂楠的名義給葉亦北寫情書。
她寫了很多,日日夜夜地寫,把那些說不出口的話都付諸紙上。
這也給她日夜煎熬的焦慮心情提供了一個發泄口,讓她不至於隱忍得那麼辛苦。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在薛薇對她床單動手腳的時候,那些東西被她發現了。
薛薇便以那些東西為要挾帶走了林禾。
“就這樣?你就跟她走了?”葉亦北有點不可置信。
“那時候挺害怕的。”林禾苦笑,“我想象不出如果因為我的心意被你發現了,然後你遠離了我,我該有多難受,絕對比死了還要難受幾萬倍。”
葉亦北沒說話,心疼地握緊了身邊人的手,低下頭。
頭頂傳了那個人的話語聲。
“但是你真正不在後,我才終於想明白那都不算什麼。那時候太幼稚了。”她輕笑,“我經常想著,如果我能夠再一次見到你,就一定要對你說出來,說‘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一條街已經走到了盡頭,繞進街角矗立著的樓房就是她們的家。
對過去的回憶也就到此為止,氣氛有點沉悶,一直到進家門,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隻是一進房門,葉亦北放下餅,突然轉過身,語調比低沉的氣氛要高出幾分。
“話說回來。”她撲了上來,像隻搖著尾巴的歡脫的小狗,兩手臂環在林禾腰上,下巴搭在她胸`前,露出一雙無辜的眼睛,“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一直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