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有妻子了。”

“……”

幾個坐在露天咖啡館的太太正在談論著這位神秘的俊俏法醫,她們向往卻害怕,對法醫先生充滿了一種無限的扭曲崇拜。

此刻,一個戴著黑色麵罩,穿著駝色大衣的男人路過。

雨後的空氣涼颼颼的,地上被衝刷得幹幹淨淨,這位身材頎長、麵容清秀的男子腳步匆匆地從這條大街走過。

前麵便是泰晤士河。

他姿態正常地躲過所有警察的搜捕,最後來到了一棟哥特式建築前。

門前有兩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兒在玩著躲貓貓的遊戲,這棟早已廢棄很久的“鬼屋”在昨晚大雨的衝刷過後,竟然顯現出異樣的生機。

男人在建築前駐足了幾分鍾,最後走上台階,推開那扇大門,毅然走了進去。

“God bless you.”(願上帝保佑你)

在他走進去之前,一位金發碧眼的小男孩兒站在他身後,說了這麼一句話。說完,他很快就和小夥伴離開了。

上帝麼?男人想,希望如此。

……

喬崎最終還是回到了那個地獄般的牢籠。隻是現在的這裏,沒了那些殘忍而血腥的屍體。

她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鐵床上,身後是一麵巨大的牆,而牆上,則盤踞著那個詭異的圖案。很久以前,她不知道出現在案發現場的那些“紋身”是何意義,但如今,看著它,就好像看見了地獄和魔鬼一般。

原來,它很早就滲透進了她的生活,像一個無法洗掉的詛咒,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以前的遭遇。

隻是她被蒙蔽了雙眼。

冰冷的房間裏,除了一個解剖台,前麵還架著一架攝像機。

寧凱晨早已不知去向。或許他已經離開,或者在某個地方關注著她死亡的場麵。

幾分鍾後,她聽到了一陣有條不紊的腳步聲,而與此同時,攝像機自動開啟。喬崎知道,這是現場直播。

她靜靜地望著天花板,那裏倒映出她蒼白的麵孔。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死亡的鍾聲,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耳膜。她緩緩閉上眼,握緊雙拳,腦海裏浮現出她和席川相識相知的場景。

她的男人嗬,滿心滿眼都是她。為了她,他甘願犧牲自己,她還能有什麼不滿?哪怕今天她死在這個地方,也死無所憾。

喬崎臉上綻開淡淡的微笑,腳步聲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戛然而止。她早已心平氣和,默默在心裏念著她丈夫的名字。

“喬小姐。”陌生的男聲傳入耳中。

她猛地睜開眼,視線由模糊到清晰。一張說不上熟悉卻英氣逼人的臉出現在眼前。

司霖替她解開身上的束縛,“席川現在正在忙,所以讓我來把你帶出去。明天的機票,好好享受在倫敦的最後時光。”

“司先生……”她有點搞不清楚現狀,“這是怎麼回事?”

身上的束縛被一一解開,她從鐵床上坐起來,皺眉看著他。

司霖微微沉吟。

“嗯,你丈夫現在很忙。”

*********

YoutTube上又傳了一條詭異而血腥的視頻。

視頻裏,有一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人,確切地說,應該是前幾個小時剛從監獄裏逃出來的連環殺手。

眾人在驚恐他又要犯案之時,卻在畫麵轉到被害者的下一刻,再次陷入了一團疑雲中。

那個躺在解剖台上的男人,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麵孔。

男人還活著,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甚至沒有反抗。他的嘴唇蠕動了兩下,說了一句中文:

“我很榮幸死在你的手裏,我親愛的天才。”

“你輸了。”拿著解剖刀的“越獄犯”麵無表情地說。

“是啊,我輸了。”

“……”

人們不清楚這段短小對話的含義。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就像解剖教學一般,男人開始對解剖台上的*進行解剖。

這次,他並沒有從腹部下手,而是先打開*的胸腔,從裏麵取出鮮活跳動的心髒。

男人很快便閉上了眼睛。但他唇邊詭異的笑容卻始終無法被抹平。

兩個小時之後,泰晤士河旁的一棟舊式建築起了火,熊熊大火從地下室開始燃起來,一直蔓延到老舊的地麵。木式樓梯被火舌吞沒,滾滾濃煙從窗戶內飄出,一直飄到泰晤士河上空。

很久以後,直到這段視頻銷聲匿跡,但很多人都記得,那個拿著帶血解剖刀的法醫,是如何的英俊迷人。

……

G市,一個月後。

新買的別墅和以前的裝修風格一模一樣,甚至還在那座山上,隻是換了個門牌號。

一個穿著孕婦裝的女人坐在暖暖的冬日下,身旁趴了一隻柯基。今天的天氣格外宜人,雖然已經進入嚴冬,但她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