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世界裏,有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人,一旦遇見,就再也放不下,忘不掉——那麼多那麼多的場景浮現在眼前,霍少彥禁不住熱淚盈眶,堂堂七尺男兒,竟然鼻酸的想哭,竟然不忍,去拒絕一個老人在臨死之前的心願。
“嗯,”他點點頭,狠命的點頭,“我答應你,爺爺,你一定會看到你的孫媳婦兒……”
那隻緊拽著他的手,終於放開。
醫生跟護士陸續就到了,房門合上,霍少彥貼在門上麵,腦子裏一遍遍浮想著剛才醫生對他說的話:“老太爺最多還有十天的壽命,怕是,不行了。”
北方的天,蕭條的城,幾乎連馬路都是蕭條的。霍少彥開著車,從這個轉彎口到那個拐彎口,毫無目的的,看著窗邊的風景向後而去。機場,看著人流湧動的入口,霍少彥停下車,靠在車身上,望著天邊的浮雲。
一張報紙被風吹起,遊走到他的腳邊。他撿起,上頭寫著南方e雜誌娛樂報。
紅色的標題,特意放大的圖片,幾乎掩蓋了整張報紙的一整個版麵,‘蘇氏總裁再爆醜聞,據有關人士透露,蘇氏新上任董事長皆總裁靳尊,曾在醉酒後,強、暴了他前妻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子。’報紙的日期還是前幾天,這張報紙估計是哪個旅客隨行帶過來的,霍少彥還來不及去想這種新聞為何會被曝露,就被報紙上那張放大的照片吸引。穿著白色禮服的男人,陰鬱卻仍非凡的麵容。
他的眼睛細細眯起,腦海裏同樣閃過某個宴會上遇到過的一張臉,心中頓時有些了然,居然,是他!
那麼——這報紙上說的‘妹妹’應該就是她的妹妹吧。不知怎麼,心中升起一絲心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應該會很難過吧。
他想到了那次酒吧裏,她麵色通紅眼神迷離,卻自嘲的樣子,她說他的父親教會了她太多,唯一沒有教會的,就是背叛。
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這樣一種人,你一旦遇見,就再也放不下。
淩晨七點,奔馳車出現在別墅樓下。
靳尊去車庫停好車,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大廳裏。他的發絲淩亂,麵色有些潮紅,在這樣的天氣,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領口還敞開著兩粒扣子,赤著肌膚仿佛也不覺得冷。
送完蘇抹箏後,他一個人著了魔似的去了‘蘭色’,突然想起來今天蘇抹箏不是淩晨的班,他先前有跟領班買過她的值班表。之後就一個人要了個包廂,喝酒到了現在天亮才回來。
樓梯口,白昕卉穿著睡袍抱胸站在那裏,“尊,你昨天晚上去哪裏了,我打你手機你怎麼都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她咄咄逼人的發問,語氣冷冰冰的,不似從前的溫柔可人。
靳尊瞄了下牆上的壁鍾,七點過了五分鍾,至於樓梯口的人,他壓根懶得去理會,他煩,他此刻隻想安靜。他撕扯著懶散掛在脖子上的領帶,一邊扯一邊上樓。
“尊,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聽見沒有!?”他正要繞過白昕卉的身邊,後者已經扯住了他的手臂,憤怒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啊,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多少太太打電話給我,你說你到底處理完那件事情沒有,你都沒有給我一個解釋,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