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沒要你非得留在此處,你若是不願意,僅管可以離開。”男子冷眼一瞥,一腳踢下馬肚子便揚長而去。身後,留下個沈蠻兒氣火攻心。
“蕭臨——你這個混蛋!!!”一鞭子抽在地上,女子橫眉怒目,盯著男子冷漠的背影,半晌無語。
她在他身邊四年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從一個隨意不羈的少年,生長成一個英猛過人的男人,舉手投足間穩重有加,高大健朗的身材怎麼看也是個標準的青年男人。
如今的蕭臨已經是大盛戰場上的新起之秀,在與西宇過交戰的這四年中,大盛軍隊在他的帶領下一次次的立下大功。煜親王蕭臨最終也在三軍中奠定了他獨一無二的地位。
高大挺拔,英俊沉穩,現在的蕭臨的確是將士們口中的青年英豪,贏得了無數老將新兵的擁護。可是望著蕭臨寬厚的背影,沈蠻兒卻在心裏無數次的歎息。
她並不喜歡現在的蕭臨。以前的蕭臨縱然腹黑愛搞鬼,可是心總是熱的。現在呢,煜親王戰場得意,功名四起,她卻從沒見蕭臨怎麼笑過。
沈蠻兒搖搖頭,再一次惋惜懷念著曾經那個愛笑、愛捉弄人的小郡王。少年的放肆歲月,在邊疆四年的風吹肆虐中,早已經不見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才能讓一個人改頭換麵到如此地步?
深夜出京,直奔戰場,浴血奮戰四年,一次次衝在最前方,完全的隻顧建功立業為國效力,卻從來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好幾次,如果不是沈蠻兒謹慎的護在身側,蕭臨早已經因為太賣命而為國捐軀了。
沈蠻兒覺得她雖然是蕭臨多年的好哥們,她自認為是與蕭臨情投意合的,可是現在,她發覺她越來越看不透蕭臨。
蕭臨這般的在戰場上肆虐自己的生命,一呆就是四年,揚言邊疆戰事不定他就絕不回京,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幹一番自己的事業嗎?
□思□兔□網□
沈蠻兒曾經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又不止一次見到,蕭臨就算是打了大勝仗也沒有多少歡喜的色彩。
她隻見他在邊關淒涼的月夜下,搬著烈酒痛飲,仿佛他心中有訴不盡的哀愁。
就像現在,蕭臨剛剛接到皇叔文睿帝加封的聖旨。當整個大盛軍營都在為他歡呼賀喜時,身為當事人的他卻偏偏避開了所有的熱鬧,一個人騎著俊馬在大漠廣原一圈圈的疾奔。
“駕——!”男子有一次從她身旁飛過。
黑衣飄飄,俊逸的臉龐似刀削般硬朗有形。在邊關的寒風中吹打了四年,男子的身上不由得多了絲風霜的痕跡,透著令人心酸的成熟沉默。
沈蠻兒看了好久,見蕭臨冷著臉發狂似的圍著大漠一遍遍的策馬,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個不知道愛惜自己的混蛋,心裏就算有什麼不痛快也不必這麼折磨自己吧。
沈蠻兒怒,再從軍營牽來一匹紅棕色的駿馬,翻身上去,直追前方的男子。追上了男子,沈蠻兒什麼也沒說,揚起鞭子就是一鞭抽過去。
男子見了她身下的馬,眼神一變,瞬間臉色陰沉更加重三分,活像閻羅殿重生的修羅。“誰準你動本王的坐騎?找死!”劍拔出鞘,劍影嚇人。
“我讓你發瘋!我讓你莫名其妙!我讓你搶我的馬!”沈蠻兒嘴裏對蕭臨怒氣衝衝的囔囔著,手裏的鞭子一刻也沒停止揮舞過,很快便與蕭臨在馬上打鬥起來。
劍與鞭子,一剛一柔,無數次的在半空中交合相撞,閃耀著震人的火花與白光。
女子惱恨著奮不顧身的攻擊,男子隱怒著冷笑的還擊。一對摯友,就這樣在誰也不自名的情況下大打出手。
晃蕩一聲,男子手中的劍挑上了那根銀鞭,邪惡一笑,“你以為,本王還是以前的蕭臨嗎?”
沈蠻兒對上蕭臨冷酷的眼,心頭大驚,還沒來得及有任何防備,就見
蕭臨拿劍的手大力的一個反轉,瞬間便將她甩出馬去。
“蕭臨!你這個混蛋!!!”沈蠻兒大叫一聲,嚇的抱緊腦袋,緊閉上眼亂罵,眼看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沈蠻兒心想,自己這次肯定會摔個狗屎朝天的。蕭臨那家夥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自從來到邊疆後,就一直勤奮的苦練武藝。
如此四年,蕭臨的武學功夫大增,早就不再是她曾經的手下敗將。每次她與他比武都是一樣的結果,她輸的慘烈啊。
可每次他們比武也隻是點到為止而已,哪知道這次那家夥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竟是跟她來真的,將她步步逼上絕路。
“蠻兒!”蕭臨見女子向下直線墜落的身影,眼神驀然一暗,一絲關切與懊悔在他眼底不太明顯的閃過。
將身一縱,蕭臨一個瀟灑的淩空翻轉,在半空中攬過女子的腰,抱著她徐徐降落在漠地上。
沈蠻兒感覺的自己毫發無傷的站著,身前接觸到一個溫熱的懷抱。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