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假如愛有天意(2 / 3)

我:“……”

小D痞痞地衝我使了個眼色:“不過,南江好像有話和你說。”

那邊:“你給她。”

我:“……”

當時我真的很想揍他,但他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一邊對我招手,一邊把手機舉到我麵前“還愣著幹嗎?過來啊。”

我不習慣開外放音打電話,更不習慣自己講話的時候別人拿著手機,於是把手機接過來,想去點免提把外放音取消,哪知道小D的手機我沒有用習慣,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掛斷。

小D:“南江,你行啊,連教授電話也敢掛!”

我心想,這還不怪你,也不知道這麼久以來我是如何與這個人搭檔走下去的。

小D說:“五秒”

我說:“什麼?”

“我賭五秒之內他會打過來。”

我心想怎麼可能,你太不了解他了,可他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

這一次我沒有按錯直接就接了:“我是南江。”

“我知道。”

“小D他,他把什麼事都和我說了。”

“然後呢?”

“我知道我能拍這部紀錄片是因為你,但是,你……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你笨。”

“……”

“下午到晚上沒有安排吧?”

“沒,沒有。”

“那就和小D一起過來。”

“好。”

我無數次幻想過,與他重逢的場景。

如今時隔兩年,再次見到他。

他不再是我手機社交軟件備注裏變幻莫測的名字,不是傑克,不是萊昂,不是藤井樹,不是萊斯特……他是景之行。

這兩年,時光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蒼老的痕跡,隻是在他開口吐出三個字的時候,我莫名感覺到鼻子一酸,他說:“回來了。”

對於一個長年漂泊在外的人來說,回是一個真正溫暖的字。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回來了”比起“我愛你”更妙不可言。

雖然如果能後麵那句的話,我肯定會開心得瘋掉。

“曬黑了。”這是他的第二句話。

這話聽著雖然讓人挺受打擊的,但我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長年曝光在紫外線下,哪有不曬黑的道理。”我抿了抿嘴。

“黑點好看。”他淡淡地說。

我覺得被撩了一下,心想,不知曬黑了臉紅的時候,會不會不那麼容易被看出來。

小D汗顏:“景教授,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會花式誇人。”

景之行:“你長得就很花式,還需要誇?”

小D膝蓋一軟,要倒地狀。

後來說起在國外的日子,小D說特別想念故國的美食,湘菜,粵菜,川菜還有麻小和火鍋……

我說:“是啊,我也很想念。”

剛好到了飯點,我原以為以景之行會照例挑個僻靜的場所,結果我猜錯了,他這次挑了海底撈。

後來一想,小D是個愛熱鬧的主,雖說客隨主便,但景之行是個周全的人。

我們坐的是一張四方桌子,我一個人坐在一邊。

我有時候會想不通,為什麼這種以服務勝於產品為賣點的火鍋每次來都人滿為患,基本都拿號等位,不過,即使是等位其間,也有水果和零食招待,興許現代人就喜歡這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吧。

整頓飯吃下來都很熱鬧,雖然景之行自身的氣質與這種熱鬧形成反差。

酒過三巡,小D說:“這兩年,南江比我初遇的時候成熟了很多。”

景之行的目光掃過來:“是嗎?”

我竟覺得那目光灼灼發燙。

“我已經二十五歲了,快要奔三了。”我把菜盤裏的白菜倒一些在鍋裏,說道。

很多人說女人一旦到了二十五六歲就會裝嫩,讓自己盡量顯得年輕些,我反倒喜歡聽別人說我成熟,所以小D的話讓我挺開心的。

“可以考慮嫁人了。”接話的是景之行,很難想象這句話出自他口,在海底撈鍋底騰空的熱氣裏,他麵容平靜,波瀾不驚。

我的筷子頓在碗口。

小D接過話茬,問道:“南江,你有喜歡的人嗎?”


[03]

我覺得自己心髒的血液有一瞬間逆流,在小D問我有沒喜歡的人的那一刹那。

我努力逼自己鎮定下來。

我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失意挫敗的南江,更不是七年前那個剛入校園的懵懂少女,我走了太遠的路,窮山惡水,洗盡鉛華,可我心裏知道,我願意抬頭仰望的還是同一座山,使我泛起哀愁的還是同一條河,我想的念的深愛的還是那一個人。

“有。”這個字,我說得很堅定。

小D眨著眼睛:“不介意的話,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考一下,嗯?”

我:“……”

小D:“是我認識的人嗎?”

“是。”

“我聽說周緲在追你,是他嗎?”小D說著,慢悠悠地從煙盒裏摸出一支煙,一抬頭看到牆壁處貼有禁煙標識,飛快地把煙收回煙盒說:“不好意思,煙癮犯了,我去吸煙區。”

這個混蛋,莫名其妙地提起周緲,又瞬間消失了。

隻剩下我和景之行兩個人麵麵相對地坐著,氣氛一時之間陷入尷尬。

我一麵暗中觀察他的表情,一麵試著轉移話題:“10月13日那天你有空嗎?我和小D想邀請你參加我們電影的首映儀式。”

“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答反問。

“下午兩點。”

“我問的不是這個。”他表情紋絲不亂,但是他的問話卻不容忽視。

“那你問的是?”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那個人的?”他的黑眸深不見底,那樣直直地盯著我。

“第一次見到他。”我的心快要跳出來。

是的,第一次見到他,在音樂節的舞台上,他的聲音好聽得讓人渾聲戰栗。他唱完一首歌,俯首撿走了舞台上的一隻不知被誰扔上去易拉罐,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個人和別人不一樣。

隻是,不知道我不將話說明白,他會不會誤以為我說的人,是周緲!

“你呢?”隔著火鍋桌,我回視他:“你和穆律師都還好嗎?你也知道穆律師是為了你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