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看著我,沉默著,繼而放聲笑了起來。
“消融良知,不爭對錯。這是你親身經曆的總結嗎?”
我不語,冷冷地看著她,我已經打算起身離開了,我想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你錯了,我沒什麼好跟你宣泄的,如果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麻煩的,那你還真錯了。我有必要那麼做嗎?沒有呀。現在是個什麼局麵,大家都清楚。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還真想從你這兒掠奪點什麼。”
我仰頭看著她,不畏的神色。
“可我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俊凡。”
“什麼意思?”
“我聽人說,死刑犯也有改判的,不過得花些錢,用錢保腦袋的事情,我覺得值。如果我有錢,我是一定要去保俊凡的命的,可惜我沒有。我也才剛剛轉正為台裏的正式員工,爸媽為了我上大學找工作已花了不少錢,我隻恨自己不是富二代,但凡有錢,我都不要他死。”
我愣愣地看著她,不發一語。
她的情緒稍稍有些起伏,但看得出來,她是個有自製力的女子,很快便平靜下來了。
“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救救他,我沒錢,可你有,你有房有車,一定還有積蓄,能湊好幾十萬吧,那應該就夠救俊凡的命了。你不要舍不得這些錢財,你也虧欠了俊凡,如果不是你,他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你應該為他做點什麼吧?俊凡跟我說過,你其實還是個重情義的女人,你不可能見死不救的,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救他?”
“你有嗎?”
我無奈地笑了笑。
“其實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的,但是既然你說到這裏了,我也不妨告訴你。房、車,還有錢,我早預備著,隻要能不讓他死,我隨時奉送。”
“你說真的?”
她眯縫著眼睛,似有懷疑。
我沉吟片刻,從包裏翻找了一陣子,找出一張名片,放到她麵前。
“這是尹俊凡案子的辯護律師,你可以去找他,問問看,我都做過什麼。”
我立刻站了起來,確定已無留下的必要。
“你要走嗎?”
“是的。”
“我還有話要說。”
“什麼話?”
“他愛你,他愛的始終是你,他對我隻有喜歡,沒有愛,我一直清楚這一點。”
“那又怎樣?”我淒迷地望著她。
“希望你看在他那麼愛你的份兒上,一定要幫他。”
“我一直都在幫他。”
我轉身邁步,感到心都快要飛出這咖啡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