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無法窺得真相隻是其次,我快要否定自己的存在了。為了我的命運已經有太多犧牲,我要對得起才行。
有點像《十二國記》裏流落蓬萊的胎果一樣,我生錯了世界。誕育我的父母皆亡故後我會回到這個世界這是一定的,可母親因為生我落下病根,纏綿病榻兩年抱憾而終,父親出事前阿征已經到達,他就像是為了我能盡快離開被安排了死亡;就和雨臣哥必須拿走我的項鏈導致錯誤一樣,父親必須死亡才能讓事件銜接咬合,必須死亡。
我一直愧疚不能向父親盡孝,殘酷的真相卻是我的出生已是蠶食他們生命將他們逼向死亡的罪。雨臣哥被意外卷進來,雖然於性命無礙,我卻隻能讓他傷心收場。
愛我的人為我付出至此,我卻連肩負的勇氣都沒有否定自己的存在,這像什麼樣子?值得雨臣哥和阿征他們愛上的解天語,可不是一個軟弱的膽小鬼。
不知道自己為何在此沒關係,我活著、有要做之事、又要等之人、我便將事情打理好,等阿征回來吧。
終於整理好心情,第一件事就是處理阿征“失蹤”的諸多事宜。
摸出手機,果然是一大堆未接來電,前一半來自葉山,後一半來自真宵。
我給葉山打了電話過去,他假期沒事就跑回洛山幫忙訓練後輩。電話才一接通就是一陣焦急的呼聲:“天語姐(我讓他這麼叫他就很乖的這麼叫了,所以我超喜歡這孩子)不好了!赤司失蹤了!他中午去天台睡覺就再也沒下來,現在怎麼找都找不到,手機也扔在天台上……”
“葉山君你冷靜一點。”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插話,“阿征突然有事已經走了,他上車後才發現手機不見,雖然想著可能落在天台也沒辦法,剛才找到電話立刻就給我打過來了,你不用擔心。”
“咦,這樣的嗎?那監督那裏……”
“哦對了對了,阿征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都去不了,你幫我跟監督先生解釋一下,麻煩你了。”
“可是天語姐,我要怎麼解釋啊,你讓赤司……”
“阿征說回來再解釋,甚至對我都說不要隨便打擾他,你覺得呢?”
“誒?好吧,我知道了。”葉山悲痛的聲音讓我仿佛看到了他淚流滿麵的樣子,看來阿征淫……餘威猶在。
囑咐了葉山幫我給真宵帶話,我再三考慮,決定暫時不告訴叔叔阿姨。這些超現實的事我沒法向他們解釋,也沒必要讓他們知道這些過多的擔心。再過十幾天就是新年,那時必然是瞞不住的,到那時再說吧。
阿征當時在我身邊待了兩個多月,但我每天早上都帶著他的外套去洛山主教學樓的天台,隻是想這麼做而已。放了寒假學校冷冷清清的,沒有人打擾我,我在天台吹吹風,回想一下阿征的攻略進程,順便吐吐自己的槽。
當時我暗自抱怨阿征毫無心理負擔的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錢毫不猶豫毫不心疼毫不手軟還不斷欺壓我,吐槽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了他,現在想來還真的是欠了他的。
在阿征麵前答應高原假扮女朋友什麼的,可不就是蠢透了。
和雨臣哥“初見”兩相生厭什麼的,兩個人果然還是同步率夠高。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這是我的女人”,倒也該他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