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嫻的小聲嘟囔沒逃過練紅炎的耳朵,他手上略一用力,洛子嫻隱忍著皺了皺眉,隨即淺淺一笑。

“在占卜的水鏡中先是看到白龍殿下,然後就是現在的皇帝閣下練玉豔,因為看到她,我的占卜立即受到幹涉以致我受傷,毫無疑問,練玉豔絕非常人。從我受傷和皇位的歸屬來看,占卜的趨勢是凶,所以白龍殿下……”

“少說那些我都知道的避重就輕。”

“那您有什麼不知道,告訴我我才好為您釋疑啊?”

“……”

洛子嫻左手撐著下頜,眯著眼睛淺笑盈盈。練紅炎看她這副打定主意要耍賴的模樣,有一息的猶豫,然後鬆開她的手腕,用磨出新繭的手掌覆上她的臉頰,拇指輕柔地劃過眉尾、眼角。

“子嫻,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洛子嫻斂了笑,抬起手與練紅炎的掌心相握,“我相信您,即使我什麼都不做,即使局勢更凶險三分,我相信您應付得來。但是,我想為您做我力所能及的,當初不也說好了嗎?您為了您願意寵愛的我辛苦麻煩一些,我為我深愛著的您盡心盡力做我能做的。如今戰場的事我力有不逮,能幫上忙的不過是這鳳毛麟角,比起您付出的心血,我受點傷微不足道,您把帝都托付給我莫不是戲言?紅炎大人,您不能把我放在您身後遙遠的看不見您的地方,讓我不知不覺就被拋下了。”

洛子嫻言辭懇切,神色更是真誠,練紅炎拿指節刮了刮她的臉頰,卻似不為所動。

“你是謀士而非武將,不該傷在我之前。”

“占卜連正式的魔法都稱不上,被人幹涉受傷更是聞所未聞,這隻是個意外。況且以我的力量能不能做武將您不是心知肚明……”

“子嫻。”

練紅炎低聲打斷,手從洛子嫻的臉側落至肩頭,而後稍微用力一帶,突然就把洛子嫻抱了個滿懷。

“你受傷的樣子我看過太多,膩了。”

洛子嫻不爭氣地被練紅炎的說法逗笑,一時惱也不是,樂也不是,索性埋頭在練紅炎懷裏不作聲。

練紅炎安撫地拍了拍洛子嫻,說:“三天後就要重返西征,巴爾巴德總督府已經建好,我帶你一起去,這樣不必再擔心我會扔了你吧?”

“真是狡猾呢,紅炎大人。”洛子嫻仰頭,露出眼睛幽幽地看向練紅炎,“您這時機挑的準,賣我這個好可是賣了個大價錢。”

“的確,我原本也正要接你去巴爾巴德。”練紅炎倒是毫不在意,坦率承認。

“您還很狡猾地先將我看了個飽才撓醒我的吧?我醒的時候蠟燭可是少了一半。”

“你監視著皇宮能看到我,也要讓我好好看看你,稍解……相思之苦。”

練紅炎的措辭讓洛子嫻臉上一熱,支吾了許久才嚅嚅道:“看到的終歸不是您本人,況且也不過早了幾個時辰,思念之重我也是一樣的。隻是……”

“隻是什麼?”

“無論事先還是事後,您既然知道了我監視著皇宮,白瑛殿下和練玉豔的靠近,您解釋給我聽。紅炎大人是我的,我不給別的女人覬覦。”

“我想解釋另一個誤會給你聽。”練紅炎好笑地看著賭氣的洛子嫻,“蠟燭我換新過,少的不止你以為的一半;你更不是被我撓醒的。”

重新牽過洛子嫻的右手,練紅炎低頭吻上她帶有傷痕的手腕,淺淺地舔舐、齧咬。

“紅炎大人……”

手腕的麻癢侵占至四肢百骸,饒是早已習慣情(///▽///)事,洛子嫻仍是羞紅了臉。

扳正練紅炎的腦袋,洛子嫻戳了戳被練玉豔觸碰過的胸膛,說:“紅炎大人,去沐浴。”

練紅炎怔了怔,搖頭輕笑道:“你還真敢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