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1)

“不笑。”

“老師你可以把墨鏡摘下來嗎?”

“不可以。”

“老師你在哪裏長大的啊?”

“不記得。”

“老師,等我長大後,和你一樣大,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

“老師你到哪裏去,為什麼你上街要偷偷摸摸的啊?”

“閉嘴。”

“……”

“睡覺去。”我心平氣和地一一回答,覺得自己把一生拒絕的權力都享受盡了。當管理員們安排孩子們都睡下,我一個人坐在庭院裏聽蛙鳴陣陣,日出和日落一樣美。

偶爾,我躲在體育館練槍法。汗如雨下,筋疲力盡,為的是緩慢恢複的視力。有幾次,我總覺得有窺視的目光盯著我的背影,但是每一次都是虛驚一場。假如是曾經的您挑剔的目光,我的下一站一定是刑堂。

平凡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一天晚上我靜靜躺在床上,突然蛙鳴和風聲戛然而止,我還來不及起身就被一隻手死死扣住脖子,冰涼的手指掐在下顎骨上,口齒間被強行塞入異物,我的一切掙紮和攻擊都被另一隻手化解了。最可怕的是,黑暗之中我什麼都沒看清,就被這個人拎起來,從後麵鎖住了雙手。身體因熟悉的束縛和疼痛而微顫,我感受到他從身後貼近,聽到他湊近我耳邊笑道:“玩夠了就回來,晚了可就不要你了。”我忘記了這個人的所有特征,忘記了強硬的力道是怎麼緩慢地消失的,忘記了我是怎麼僵硬地重新躺回床上的。可是我記得當我在傾城日光中睜開眼的時候,我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什麼都不曾發生,這是一場我永遠會印象深刻的夢。我找出您留給我的照相機,裏麵隻有兩張照片。反反複複看著,直到再也繃不住,嘴角帶笑。我會恢複到我的最佳狀態,帶上照相機去找您。畢竟,我是您雇傭下的婚禮攝影師。

第二天,手下情報人員就報告鄒曉和延芸要在加州成婚了。我略一思索,通知江胖子和蚯蚓備機。他們呆呆望著我,臉上一時悲戚戚,一時大放光彩,突然異口同聲地說:“你還知道回來?”我瞬間麵色一冷:“你們造反?”

江胖子信誓旦旦:“冤枉啊老大!這明明是很久以前鄭延蘇大人托我們在這個時候轉告你的!”

“……”我心裏五味雜陳,感覺自己養了兩個雙麵間諜。

蚯蚓更多的是期待:“您願意回來太好了!大人扣押我們工資太久了您現在可給清算下?”

“滾蛋。”

在婚禮上,我看到了您挺拔的背影,還有我闊別已久、心心念念的笑容。您的目光穿越人山人海望向我的角落,眼睛裏似乎盈滿陽光,萬籟俱寂中我聽到一個聲音:容繁,玩夠了就回來。是,我會回來,隻不過,晚了一點。鄒曉和延芸居然坐在觀眾席第一排,好整以暇地衝我擠眉頭。對了,延芸說過,他們兩個人希望主子您先……您在萬眾仰視下走過來,舞台燈光都為之傾斜。一隻熟悉的手牽起了我的,引領我走向台上,就像在漫漫黑夜中您牽著我向前一樣,整個世界上隻有我們兩個人。您輕輕拿出一枚戒指比劃在我中指上,然後抬頭笑著看我。我輕輕點頭,和您對視,中指上冰涼的觸♪感一滑到底。一片寂靜。

鄒曉和延芸的婚禮這天,是我們的契約儀式。手牽手,我聽到了自己內心湧出來的思念,內心的聲音告訴我,我不必說愛這個敷衍的字,一切盡在天長地久的陪伴中。我是您的,而您……也是我的。

您是我刻骨銘心怕過,恨過的人,怎麼不能愛上!

今生今世,我是您的手下敗將。

作者有話要說:  The End!思!兔!網!

兩個小片段:

鄒曉:“主子現在變得更溫和了。”

鄭延芸:“大哥一直很溫和啊。”

鄭容繁和鄒曉突然轉頭,齊刷刷望著她,沉默。

“……好吧,當我沒說。”

鄒曉:“哈哈哈!鄭容繁!今天你的走路姿勢很是奇怪啊!四肢明顯不協調啊!哈哈哈!”

鄭容繁麵無表情地站在辦公桌後麵,冷冷開口:“你今天來有事?”

鄒曉繼續大笑:“我啊,來看望訓練營的小崽子們的!主子好久沒找我打了,所以,說實話,你現在下半身是不是沒知覺了?哈哈哈你這什麼表情難道是真的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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