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這猶如煉獄一般的地方,悄無聲息地退隱江湖,連禦鳳也沒有告知。
“最後啊……”老者的聲音仿佛含著昔日的風霜,他也隻是那一場曠世決鬥中的一個小小旁觀者而已,“最後劍銘閣還在,但早就沒有了往日的輝煌,不管是正道還是邪道,無色坊在江湖上算是呼風喚雨了幾十年。”
“那青穗姑娘呢?”小童眨著眼問。
老者顫巍巍地拱了拱手:“她成了江湖上唯一一位女盟主啊。”
“唔……”小童不滿地撇嘴,“這就完啦?禦鳳隨著東方容消失在江湖中,彩執掌的無色坊備受尊崇,青穗成了盟主……總感覺還差那麼一點點。”
老者笑出聲,點了點他的額頭道:“小鬼頭,你就乖乖待在爺爺身邊,學點兒防身的武功就好,那些傳奇的事……自有傳奇的人去做了……”
平淡才是真。
老者活到古稀,也終於是悟了。
哪一場勝利背後不是屍骨如山?勝利,不過是弱者的墳墓而已。
其實他還有一些細節沒有講給孫子聽,畢竟年代久遠,他的記憶也漸漸有些模糊了。他能模糊,但事實不能。
葉陵並沒有死。
青穗用冰蠶絲串了他的奇經八脈,廢了他的武功,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野心一夕間分崩離析。這比殺了他都痛苦。
但就在青穗終於拿到江湖令的那晚,葉陵被救走了。
“就這麼輕易地放了他?”彩笑著刮了刮青穗的鼻梁。
青穗黯然道:“他多活一天才多痛苦一分,像一條被拔了毒牙的蛇一樣屈辱地活著,不好嗎?”
“心軟就說心軟,還非得說的這麼狠。”彩拉著青穗坐到腿上,笑道,“原來縹縹最後竟然愛上了他,世事百態,緣分這種事真是難說。”
“是啊——”青穗歎了口氣,望向窗外明月。$$思$$兔$$網$$
也不知道禦鳳最後有沒有追到東方容,東方容雖然溫柔,但性子倔,這一次又能不能原諒雙手沾滿鮮血的禦鳳呢?
還有耿無秋,也不知道跑到哪裏找美食去了。
那個見過幾次麵的小張亭,聽說他是東方容的徒弟,想來應該會學到一手好醫術吧。
……
江湖終於恢複了平靜。
同一輪明月下,彩和青穗抵著額頭,幸福地笑彎了嘴角。東方容和莫軼帶著小張亭,走在去往一個糟了鼠疫的村子救人。他們前方的客棧裏,禦鳳早已打點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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