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夜空中沒有丁點星光，黑沉沉的一片壓在人心頭。本該寂靜無聲的街道偏生點亮了最吸引人的燈火，南淮沿岸一片歡歌笑語，胭脂香味撲麵而來。
與外間的繁華喧囂不同的是，昏暗狹小的柴房內隻有一群尋覓食物的老鼠和…
一個看上去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的白衣女子。
黑夜中，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為首的老嬤嬤帶著陰冷的笑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喂，醒醒。”
年輕的婢女抬腳踢了那女子一腳，沒想到這一腳踢完，靠在牆上的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女子毫無血色的臉龐，也嚇得婢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回頭不知所措地看著那個老嬤嬤。
見此，老嬤嬤啐了一口，遞了個眼色給那婢女。
婢女不敢違抗，隻得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可沒料到這手剛伸過來，原本身體冰涼如死人的人突然睜眼，隨即快狠準地扣住了婢女的手。
這一遭又將婢女嚇得叫出聲，一旁的老嬤嬤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把她帶走。誤了時辰，可有你們好受的。”
話音一落，站在門口的兩個和她一般大的女人，立刻走了進去，不懷好意的笑著，準備架起顧長歌離開。
可他們剛觸碰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時，顧長歌就反手一擰，隻聽哢嚓一聲。
是胳膊脫臼的聲音。
隨後借著手肘的力量猛地一擊，那人便撞在了牆壁上。
見另一個女人還在不知死活地靠近自己，顧長歌抄起身邊的板凳便砸在了她的頭上。
“你們兩個廢物，來人啊，這小賤人造反了，快給老娘抓住她！要是人跑了……”
老嬤嬤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顧長歌身影一閃，如鬼魅般迅速掐住了她的脖子，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賤人？”
由不得她不信，顧長歌的手正在加重力道，老嬤嬤的臉由紅變青，驚恐又費力地開口：“別…別殺我，我…隻是下人，不是我…要害你。”
顧長歌稍稍鬆了手上的力道，另一隻手取下那老女人頭上劣質的銀簪，輕輕劃過那滿是褶皺的麵皮。
老嬤嬤閉著眼不敢亂動，身體顫抖的跟篩糠一樣。
她想不通前幾天任人欺淩的死丫頭怎麼轉眼就變成了如此凶狠的人，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不過驚魂未定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個中緣由，因為顧長歌下一秒就把她扔在了地上。
“害我？”
顧長歌把玩著那塊寫著長歌的玉牌，她雖不懂古玩，但也能看出這一定是價值連城之物。
既然如此，原身一個出身富貴人家的女子怎麼會被關在這種地方還被下人打罵？
可如果是有人蓄意謀害，那就說的通了。
“這是什麼地方？”
被扔到牆角的老嬤嬤看見顧長歌冷冽的眼神，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哆嗦著爬到她麵前：“這是南淮最大的青樓挽芳閣，姑娘…求您饒了我吧，老婆子隻知道您是被京城顧家的人賣到樓裏的，求您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