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東西,那小姐卻嬌羞一笑,一個回手拈住流蘇拽回了繡球。動作優雅靈動,人群一陣唏噓,胃口被吊到了最高。又來回了幾次假動作,眼看人群已快按捺不住,那小姐這才低眉淺笑,盈盈弱質拋出繡球,身上流蘇風動。
李嘯天本來冷眼看著,小心躲著人流避免弄髒自己衣服,後來卻陰了臉——那繡球連個彎都沒轉,直直地就要砸到林笑那小子身上,而後者此時正一臉興奮,直直地盯著那個繡球,近了……近了……就是現在!林笑一個起跳,瞅準角度,
“咻——”被林笑一個拋砸,那繡球轉了方向,速度卻加快了,最終的方向不是李嘯天是誰?!
男人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不耐地猛揮一拳。可憐那繡球被砸地一個趔趄,再次被轉向,人群則追隨著那團紅色一溜轉向,竟像是風吹麥浪一般。
林笑見哥一拳打飛繡球,莫名其妙。一時腦子沒轉過來,滿心以為是李嘯天沒有接穩,“嗖——”地在人群中竄上躥下,想截住繡球。
此時的人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遊客們的樂趣好像已經不再是娶到大美人,而是拍一拍那個大家都想拍的球一般,林笑已經完全追不上,那繡球不斷地被拍轉方向,綴著的流蘇都掉了好幾根,甚至有小點的孩子都被嚇哭了,就在這亂地不能再亂的時候,
“啊——啊——”
女孩的尖叫,人群終於有了些許停滯,空出一個圈來。有女孩被撞倒在地上,白色的棉布裙上染上了刺眼的汙漬,那女孩掙紮了幾下起身,眼裏滿是懵懂。懷裏抱著的,正是那個慘不忍睹的繡球。
——對剛剛被擠倒後突然飛到自己懷裏的東西,女孩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
拋到了女孩手裏?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這個景點項目實施了這麼多年,策劃人估計從沒想過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是你?”很幹淨的男孩聲音,“你沒事吧?”
被圍觀的女孩有些尷尬,慌亂地抬頭,正是林笑他們吃飯時那個彈古箏的女孩。
“沒事,隻是摔了一下……”女孩輕笑,舉起繡球,“不過這個……要怎麼辦?”
“啊,這個!”林笑想也沒想,抓過繡球,揮手便塞進了不知何時趕到的男人懷裏。李嘯天皺眉,正欲扔掉,人群卻突然爆發熱烈的掌聲,竟是穿著大紅製服的家丁下來接新郎官了,一時間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眼見李嘯天陰著臉被請走,林笑直笑地肚子發疼,隻等了幾分鍾,被套上大紅喜服戴著大紅花的男人就出現在二樓台閣上,與新娘並肩而立,台下觀眾無不起哄。
台上老丈人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婿,慣例發問,“賢婿現今年方幾何?”
“三十二。”李嘯天冷冷回答——剛剛在後台被陌生人套衣服讓他很不舒服。
“啊……這個……”老丈人邁著方步,捋著胡須,“這個,稍微有點大呀。”
“哈哈哈——”台下觀眾一陣哄笑。林笑也笑地無比開心——平常都是哥凶他,哪裏見過哥這麼吃癟的樣子。
“楨楨!楨楨,你沒事吧?”聲音由遠及近,渾身陽光氣息的男孩,小麥色的皮膚俊朗健康。
“沒事,”女孩微笑,接著看台上好戲,嘴裏講解著,“拋繡球招親是宋城一個很有特色的餘興節目,因為新郎官是隨機選出所以很有娛樂價值。這樣的戲碼在宋城每天有N次,這個小姐一天不知要拋多少次繡球,但看點往往是在嶽父與女婿的互動中,雖不是真成親,但也走了一個完整的拜堂過程,很受遊客歡迎。”
“嘖嘖”,小麥色閉眼做出賤賤的表情,“我妹子真是越來越有導遊範兒了……”
“她一天拋N次繡球啊?”幹淨的男孩聲音,鍾浩的馬屁事業被打斷,忿忿抬眼望去,不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