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斯笑道:“反正是Steven報銷,你們又何必替他省錢。”

格倫作Ψ

和他一起來的兩人都是他的同胞,一個光頭圓臉,一個黑發方臉,托雷斯介紹說他們分別是Pepe Reina和Albert Riera。

阿奎拉尼隱約記得格倫提到過,他們這裏以前做西班牙這條線比較多,因此也有不少西班牙人在。但就在他從倫敦調來的那段時間附近,其中兩個重要人物卻突然回國,原因至今不明,隻知道傑拉德當時是意誌消沉了好一陣,直到最近才慢慢好轉起來。而那條線路雖然仍在使用,其頻率與程度也大為降低,他們正試圖開辟新的途徑,而位於意大利的所謂“總部”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當時隻是隨口附和了格倫幾句,此時卻忽然想起,便認真打量麵前的西班牙人,見這兩人都頗為強壯,想來從事的也不是什麼精密工作,便對自己沒有重物可搬而感到了深深的遺憾。

南歐人大多較為熱情,又很有共同話題——抱怨英國的天氣,他們迅速熟絡起來。雖然交流起來略有不便,但都大致了解對方所指,在比比劃劃中發現相合觀點,然後彼此相對點頭微笑,氣氛看上去甚為融洽。

托雷斯大概覺得他們交流已夠,便走上前來,說:“我們走吧。Pepe你開了車?”他問雷納。

光頭男子咧嘴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他們依次出門,阿奎拉尼故意落在最後。等另兩人都離開後,他叫住一隻腳已邁出門框的托雷斯。

“Fernando,Steven的鑰匙要怎麼辦?”他晃晃食指上套的金屬圈,一把孤零零的鑰匙不甘不願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托雷斯回過身來,思考片刻,然後伸出手:“給我好了。”他說。

阿奎拉尼將鑰匙懸至他手上方,對方迅速把它從他手指上抽離,然後淺淺一笑,轉身出門。

僅有的兩個包已經被首先離開的西班牙人帶了出去,阿奎拉尼兩手空空地回望這處自己住了好些天的房子。趁傑拉德不在時,他已仔細搜索了每一個房間,但一無所獲,隻是證明了他尚不成形的猜想是毫無根據的。

雖然借住於此對他的任務有著不少的利處,但同時也伴隨著更大的暴露身份的風險。他想穩妥些總是好的,因而決定搬離,也並未及時告知房主,反正對方一回來就能發現。

要是Daniele的話,恐怕選擇的會是比自己更為冒險的做法吧。阿奎拉尼默默想著,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弧度變化。

然後他走了出去,並輕輕帶上大門。

兩名姓氏相似的西班牙人熱情地幫他將為數不多的行李搬至樓上,阿奎拉尼推拒無用,隻好連番道謝,並請他們入內稍歇。但三人均稱仍有事在身,匆匆離開,隻留他一人在裝飾簡陋的房間裏無所事事。

他看見茶幾上擱著按鍵標注已模糊不清的遙控器,便拿起來隨便按了幾下,然而屏幕大小不足為道的電視機卻依然無聲無息,他這才發現電源插頭正安靜地躺在一邊,冷冰冰地望著他。

阿奎拉尼順手把遙控器扔到沙發上,然後拉開冰箱門,視線內出現的是預料之中的空空如也,他歎口氣,正準備將它關上,卻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回頭一看,原來是剛才落在沙發邊緣的遙控器終於掉到了地上。

看房時忽略的細節此時此刻都爭先恐後地凸現了出來。廚房燈時明時滅,臥室門無法關嚴,而水龍頭上的冷熱標識則與實際恰好相反……阿奎拉尼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容易就把房租給壓下來了。

似乎隻有一樣東西是完全正常的——

電話鈴忽然響起,阿奎拉尼猛地一驚,這個號碼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更不用說其他人了。怎麼會有人打到這裏來,除非是……

他接起來。

對麵的聲音半熟不熟,卻如同電源插頭一般冷漠。他聽見對方說:“亞曆桑德羅•內斯塔委托我向您問好。”

他一時判斷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