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吧!”柴雪應和著,但她心裏比誰都明白,柴恩恩這個孩子從小就比同齡的孩子懂事,難免她不會發覺大人之間的異樣的,所以有些事情在孩子麵前還是得注意些,比如是他們的情緒。
“柴雪,我媽今天又想起你們了。”突然地,喬瑞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柴雪心裏一跳,回頭這才看向喬瑞,眼裏閃著疑問,像在無聲地問著喬瑞:怎麼想起我們了?
喬瑞眼神一黯,卻彎身將手裏的水杯放到腳邊的矮幾上。這是一間特護病房,裏麵所有的常用用品一應具全,所以桌子椅子也不缺。
喬瑞坐到椅子上,將身子完全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呼了口氣,仿佛一天的勞累到了這一刻才得以釋放。
但隻有他心裏明白,事實上還是不能放鬆,因為他肩上擔負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而且所有不幸的事情接踵而來,他就更不能放鬆了。
喬瑞招手示意柴雪也坐過來,好和他好好地談談。
記憶中,他們倆還沒有過一次能這樣子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好好談過話。
更想不到的是,如今居然在女兒生病眼看就要動手術時,他們才有這樣的機會,是不是很諷刺?
若喬瑞不覺得,但柴雪卻嘲諷地扯了扯嘴角,曾經求而不得,如今垂手可得,可柴雪又多麼地希望從未有過。
因為她實在想不到自己的想要有一天會建立在女兒的痛苦之上,雖然這樣說有點過了,但非要用一件事形容的話,這不是很確切嗎?
然而事實已擺在麵前,容不得柴雪這樣的矯情,遂隻得猛然咽下已泛上心頭的苦澀,柴雪抬步走過去。
剛坐下,喬瑞就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你知道我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病的嗎?也許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她病發的時間恰恰與恩恩是同一天,也是那個晚上。”
話說著,喬瑞已坐直了身子,並看向了柴雪,似乎想看柴雪有什麼反應。
隻見柴雪隨即緊皺下眉頭,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你意思是指她們是能感應到對方會出事?”
喬瑞微微詫意,料不到柴雪一下子就會如此說,他以為自己還要再解釋下柴雪才會明白自己話裏意思。
喬瑞點著頭:“是的,事發當時,我媽說她的心慌得厲害,而且在這之前她有作定期檢查身體的,從未發現有血栓的可能,但這次卻突然病發了,所以我想定是她有所感應自己還不知道,又不知會如此厲害,居然還引發了中風的。”
柴雪再次皺眉:“她們本來就有血緣關係,也不無這可能。”
“所以我媽今天提起你們了,她擔心自己的身體會支掙不到見到你們回來的時候。”說這句話時,喬瑞的眼裏像有簇火苗,令他的眼神漸漸灼熱了起來。
可柴雪不明所以,隻是順著喬瑞的話道:“我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隻是,恩恩現在這個樣子,我想也不適合讓她們見麵嗎?”
“但願吧!”柴雪應和著,但她心裏比誰都明白,柴恩恩這個孩子從小就比同齡的孩子懂事,難免她不會發覺大人之間的異樣的,所以有些事情在孩子麵前還是得注意些,比如是他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