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2 / 3)

突然之間一陣狂風大作,河畔飛沙走石,水勢亦變得湍急。

我猜想張雲清要我參與祭河神之事,定然沒安好心。本公主自後世而來,熟知正史野史,自然知道大概是這個關口,曾經發生了一件自然界的奇觀。

這一日是臘月二十七。史書記載說有彗星蔽日,河水溢堤,為大不祥。其實就是發生了一場日偏食,剛好被人望見了某顆彗星的影子在昏黃的太陽邊一閃而過。至於河水溢堤,則是事有湊巧,黃河上遊某地積冰融化,河水洶湧異於往年,想來天師道為了震懾眾人,前幾日便在上遊蓄水,如今暗搓搓遣人炸了堤壩,造成災禍之景。

記得野史上記載,天師道事後把這場災禍的根源歸於當時的寵妃崔卓清,給王婉瑜的皇後之位增加了一重保障。如今崔卓清既然未和陳文昊搭上,隻怕天師道的矛頭便是對準本宮了。

但是我也不害怕。早在得知張雲清要求本公主出席祭河儀式、儀式的日子又定在臘月二十七的時候,我便猜出天師道要對本公主不利,於是連夜秘密求見了陳文昊,痛陳利害,要求陳文昊趁著祭祀大典的時候,以犯上作亂的名義,將天師道一網打盡。

“天師道一手遮天,世人多敬畏之。你身為一國之君,諸事卻要看他們的臉色,難道你果真心甘情願?”說來也奇怪,他ED之後,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氣味反倒淡了很多,是以本公主得以活蹦亂跳的站在他麵前,痛陳利害。

陳文昊頗為疑惑的看著我:“這是你的真心話?”

我才不怕他懷疑。

於公,任何一個立誌想有所建樹的君王都不會滿足於神權高於皇權的狀態,更不會在羽翼漸豐之後仍對從前的工作夥伴、如今的眼中釘肉中刺聽之任之;於私,天師道中的重要人物居然敢在皇帝之前睡了他最喜歡的女人,如今吃了新晉國師大人的靈丹妙藥,連皇帝自己也開始不.舉。隻要陳文昊不是傻子,他遲早都會對天師道不利的。

自然,如今和天師道公然翻臉,並不是什麼最佳時機。可是陳文昊其實也別無選擇。

“你真的以為張雲清對那顆藥丸一無所知?”我仰起頭來,緊緊望著他,“他其實是故意的,他想害死你,好順理成章接收你的女人們,你真的不明白?”

想來此事亦是陳文昊心中難以言說的隱痛。他臉色一變:“你……你知道了?”便像任何一個突然失去能力的男人那樣,麵對本公主,他露出了愧疚、羞惱的神情,而這都是他心中不自信的表現。

我相信,陳文昊此刻對張雲清和天師道的怒意,足以到了令他昏頭的地步。

“前幾日他偷偷去尋我,問我是否願意跟他走。他那時說的。可歎偌大的一個皇宮,禁衛無數,在他麵前,全如紙糊的一般。”我繼續煽風點火。

陳文昊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臉色極黑,卻沉默不語。

我知道,對付天師道自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陳文昊軍功起家,手中的軍隊自是無數,可是若論能不畏神權將天師道一舉捉拿的,一時卻不好找。

“我……我手中有百餘人的私兵,個個都是身手不凡。天師道滿打滿算到場不過幾十人,他們足以應付。宮中禁衛,隻消震懾外場即可。”我輕聲說道。

這是本公主和陳文昊的第一次合作。因為天師道的所謂三個錦囊讓我感到了莫名的危機。到現在為止,合作暫時愉快。㊣思㊣兔㊣在㊣線㊣閱㊣讀㊣

陳文昊站在遠遠的高台之上,莊重,尊貴,正如每一個受盡民眾信賴的帝王那樣。

估摸著還有一刻鍾,長篇累牘的祭詞便會宣讀完畢,本公主的私兵便會入場,對這些天師道的人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