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如是流言:明鏡公主私德有虧,上欲殺之。”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架空曆史,請勿對號入座。
☆、江山如棋
黑暗猶如實質,粘稠得化不開,四周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我恐慌地大叫:“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願意把一切都送給弟弟!爸爸媽媽我愛你們!”卻沒有人理睬。
“我沒有病!我不要吃藥!”我拚命地掙紮,卻不停有人把苦澀的藥丸硬塞到我嘴裏……
“公主!醒醒!”耳邊依稀傳來這樣的聲音。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
靈樞站在我床前。
“活該!”她飛快地掩飾了關切的神色,自顧自幹活去了,“駙馬在的時候你從來不會做這種噩夢,可惜……”
我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被眼淚打濕的枕巾,淺薇早搶過來替我換了一條。
“冠軍侯在的時候,公主也不會做噩夢。天下男人不都是三條腿,少了誰還不一樣。”突然間,半夏的聲音出現在我的房間。這丫頭跟著楚少銘學了一點粗淺的軍中功夫,不堪大用,倒把部隊裏那一套粗俗的說辭給學了個十成十。
靈樞卻當了真。她理直氣壯地反駁:“放屁!本姑娘懸壺濟世,為善一方,見過的男人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幾時見過三條腿的男人了?”
“靈樞,閉嘴!莫擾了公主!”淺薇略知些人事,知道我不想她們糾纏於這些下三路的話題,急忙拉著靈樞一起出去。
半夏笑吟吟地站在床前望著我,我一眼就看出她心情頗好。
“事情可還順利?”我問。
“公主放心。想來今日京城裏已經傳開了。”半夏胸有成竹地說道,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我臉色,悄悄說道,“冠軍侯那裏,我怕他過於憂心公主,特地派人飛鴿傳書說明了原委。”
“你倒有心了。”我淡淡一笑。這倒也不好怪她。我素知我手下的幾個大丫鬟各有偏好:靈樞一直堅定不移地站在駙馬這邊,希望我和崔伯言重修舊好,半夏卻是冠軍侯一係,盼著我和楚少銘花好月圓。
半夏見我神色不愉,試探著問:“奴婢處事不周,許多事情未想的妥帖。現來請公主示下,駙馬爺那裏,是不是也使人悄悄傳個口信?”
“駙馬?”我挑眉問道,“為何?”
半夏聳了聳肩:“以防駙馬做出什麼傻事來,反擾亂了公主的計劃。”
“算了吧,本公主統共就那麼幾隻信鴿,自然要省著點用。”我順勢發作了一下下,見半夏臉上微有悔悟之意,這才緩和了語氣說道,“半夏,你不知道我的全盤計劃。這事倒也不怪你。其實流言是真是假,駙馬抑或冠軍侯選擇如何應對,都不會礙了我的事情。我也並不是不信任你,或者不信任冠軍侯,而是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因我說的十分誠懇,半夏便如釋重負地去了。
我整個人便也隨即鬆懈下來,半倚在床上,為自己絕妙無雙的計劃陶醉不已。
在本公主絲絲入扣的策劃下,駙馬終於再也忍不下這口氣,連夜進宮告狀;一向忌憚世家,靠籠絡駙馬安撫崔家的昭靈皇帝勢必要為駙馬出頭;當然,出頭歸出頭,冠軍侯楚少銘是昭靈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意義重大,自然也不好輕易嗬斥,於是隻得借口要他去紫荊關辦事,且支開他一個月,這壁廂趁機把本宮宣入禁宮,好生教訓,盼著我迷途知返,昭靈皇帝好兵不血刃、兩邊都不得罪地解決衝突。
這一個月對於陳家來說,就是絕好的造反機會。冠軍侯領兵一萬離開京師,宮禁空虛,陳文昊正好振臂一呼,將京都一窩端下,等到楚少銘反應過來,率軍急返之時,京都深壁高牆,易守難攻,他隻消堅守不出,便可穩操勝券。屆時楚少銘或者倒戈投降,或者遁入深山,這江山便是陳家的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