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已經鑲上一層金黃,白天悶熱的暑氣也已經散盡了,偶爾還會有陣陣涼風吹過,卻無法緩解他心下一陣陣升騰而起的燥熱。

他討厭等待。

天快黑了。

他慢慢握緊刀柄,開始警惕的打量四周,夜晚總是比白天充滿著更多的危險。

悉悉索索、喪屍移動時特有的聲音傳來的時候,他的身體比意識更先行動,鋒利的刀刃一劃而過,反射著夕陽最後的餘光,一隻喪屍被削掉了整個腦袋。

禸體倒地的聲音似乎讓後麵兩隻喪屍更加興奮起來,張牙舞爪的蹦跳著往這邊跑,嘴裏還不時發出“癢癢”的低吼。它們這一興奮便跟連鎖反應一樣,稍遠處的喪屍也跟著往這邊跑。

喪屍跑起來速度也有快有慢,放眼望去雖然四處分散,蹦躂的挺歡樂,但總數其實並不多,都是些落單的個體,加起來也不過十幾隻。

隻要不是大規模的屍群對他就不構成威脅。

隻是這個地方不夠寬闊,長刀揮起來磕磕絆絆的不方便,換了短刀殺傷力又大打折扣。

真要命,早知道他就不等在植物園這麼坑爹的地方了。

剛剛還泛著橙黃的天色此時已經變成了冰冷的暗色調,天還真是說黑就黑。

他長呼一口氣,讓自己穩定下心神,不方便就不方便吧,長刀能讓他有安全感,索性就不換了。

俗話說越是害怕的事情就越會發生。

越來越暗的天色讓他心口越發起伏不定,車子到現在還沒有過來的事實也讓他隱隱有些別想法,手下的力道也漸漸控製不住。

糟糕!他暗叫一聲。

砍殺一隻喪屍的時候用力過猛,長刀切過那喪屍的脖子直接卡在樹幹裏了,他雙手握著刀柄使勁往外拽,奈

何老樹幹緊緊咬著刀刃不放手。

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冷汗,他看了看周圍逐漸靠近過來的幾隻喪屍,狠狠跺了下腳,隻能暫時先放棄這把用的非常順手的武器了。

一隻喪屍搖搖晃晃的靠過來,他快步繞著樹轉了一圈,無智力可言的怪物還在暈頭轉向的時候他已經繞到它後麵,單手扣著它的脖子,另一隻手拽著它的頭發,用力往樹上撞,幾下之後那喪屍便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他又用力踹了上去,直到那顆腦袋看起來死透了才停手。接著他跳上石凳,一腳把跟在那隻喪屍後麵的那隻也踹翻在地,反手掏出匕首,鋒利的刀刃就刺了過去,幾秒鍾的功夫那喪屍整個腦袋就血肉模糊了。腦漿和血液噴出來的時候他躲閃不及,被血迷住了眼睛,顧不得什麼幹不幹淨,他撩起衣擺就胡亂在眼上擦了擦。

——撲通!

等視野終於恢複的時候,他被一股大力推著向後倒了過去,沒有身體撞擊地麵的痛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掉進泥漿的感覺——他摔在剛才解決的那隻喪屍身上了,腐爛的身體估計要被壓變形了。

想想就很惡心,不過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把他撞倒的那隻喪屍還壓在他身上,因為缺了雙臂的關係隻能緊貼著他,努力想要把牙齒湊上來。

他抬手就要把匕首刺過去,胳膊卻被狠狠拉開了,原來剛才被他狠踹過的那隻喪屍並未死透,嘴巴在剛才的暴力中已經整個爛掉了,此時雖然無法咬他,手臂卻還是能活動的,死死的嵌著他不鬆手,而身上的那隻已經慢慢移過來了。

喪屍也懂得什麼叫做合作嗎?!

仰躺的姿勢讓他使不上力,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