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被關在房裏,倒是沒見識過那位錢氏的風采,心裏嘀咕著這對姐弟正是不省心,一個兩個的這是會勾魂哪!
半個月後,如意能出自己的院子了。
成國公夫人不免老生常談:“你就是不願意嫁給人家,也要當麵去道個謝,我聽說你還故意冒著人家的名頭招妓……”
如意不滿地嘟囔:“告狀精。”
成國公夫人搖頭:“可不是人家同我說的,是我打聽了那天發生的事。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對詩會有興趣了?自然是去看熱鬧的。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那樣促狹的事一看便是你做的。”
如意垂著頭絞著帕子。
成國公夫人又道:“你不願意便不願意吧,沒道理結個親事結成仇。再說你不願意,我看二公主倒是有那個意向,聽說這兩天已經在禦花園‘偶遇’好多回了。”
如意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那個錢即安果然就是個寡廉鮮恥的登徒子!這才幾天,居然就搭上了二公主南榮。
解了禁足,她自然要進宮去的。
她想潤潤,更想阿嘹。
小孩子是一天一個樣子的,半個多月沒看到阿嘹,也不知道那孩子長大多少了。
她進宮也不用提前遞牌子,想進便進了。
卻撲了個空,宮女說太子妃帶著皇孫去禦花園了。
如意便跟著去了禦花園。
結果在花園裏,她沒看到潤潤,卻看到了錢即安和南榮。
南榮也是個心比天高的,不然也不會到這個時候還沒選定人家。聽說莊妃的母家鎮南王府,還一心希望她能嫁回去呢。
不遠處花叢邊上,一男一女比肩而立。
如意心裏不禁犯嘀咕,這錢即安還說心儀自己呢,眼下還不是跟南榮站在一處?!呸!
“即安哥哥,你看這花開得多好。還有這蝴蝶,多好看。”
南榮嬌嗲的聲音傳來,聽的如意差點都打寒戰了。
平日裏見她,哪回不是盛氣淩人的,什麼時候聽她用過這種嗓音說話。
錢即安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並不說話。
如意不屑地撇撇嘴,本不欲多看,卻見那南榮一邊趕著蝴蝶一邊開始撲蝶,撲著撲著就往錢即安身上撲過去。
錢即安明明在專注著眼前一株茶花,卻背後張眼睛似的,身子忽然往旁邊一側。
南榮腳下刹不住,直接撲進了花叢,摔了個狗啃泥。
如意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錢即安本是不帶表情的一張臉,循著笑聲望過去,一時臉色也溫和不少,眼角都帶起了笑意。
南榮出了個大醜,又看到如意在不遠處大笑,又怒又惱,指著錢即安罵道:“你放肆,摔傷本公主,你擔當的起嗎?”
錢即安拱手致歉。
南榮卻不依不饒地仍說:“致歉有何用?我回頭就去跟父皇說,你這人心思歹毒,要他治你得罪!”
錢即安麵色一份未變。
如意卻是聽不下去了,走上前道:“二公主這話說的好,這人確實有罪。回頭你去找姨父告狀時,也帶上我。我會把我看到的都仔仔細細說與姨父。”
兩人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南榮瞪著她問:“這又幹你什麼事?!”
如意聳聳肩,“的確不幹我的事,隻是我看到二公主對著外男飛撲過去,投懷送抱,對方避讓開,二公主卻還要治他得罪。這樣有趣的事,我自然是要說上一說的!”
南榮紅著臉爭辯道:“我什麼時候投還送抱了?我……我那是撲蝶不小心崴了一下。”
如意了然地點點頭,“二公主到底是公主,這崴腳的方式都如此獨樹一幟。”
南榮的臉越發紅了,最後惡狠狠地瞪了如意一眼,“算了,這事我不追究了,你也不許多嘴。”
如意同意地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錢即安仍然站在原地。
如意撇嘴道:“還不走?等著她回來找你?”
錢即安卻忽然笑了。
其實他雖然有些瘦弱,但個子很高,長得也好,一笑更是流光溢彩。
“你是不是,吃醋了?”他笑著問。
如意被踩了尾巴似的往後一退,“你想什麼呢?我不過就是看不慣她!”
錢即安卻不管她說話,兀自盯著她的眼睛解釋道:“其他姑娘怎麼樣,與我都沒有幹係。就算她們落水、撲蝶個一百次,我也不會眨一下眼。我心裏隻有縣主一人。”
如意隻覺得臉上熱氣騰騰上漲,胸口“咚咚”狂跳,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是來找太子妃……我、我先回去了。”
說罷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趕緊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