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不過他母妃卻回頭來斥責顧朝歌:“什麼病人,是大汗王上!”
顧朝歌覺得這個有一半漢人血統的北胡可敦真討厭,除了大巫之外,她還從沒這樣討厭一個人。
然而在北胡這段時間,她充分體會到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哦”了一聲,道:“是,是王上。”
去你的王上,是你們的王上,又不是我的。她在心裏不服氣地想著。
大夫診病,最忌多思多慮,尤其是麵對有身份地位的人。若是一會想著麵前這人可是北胡汗王,萬一治不好,豈不要把我拖出去喂狗?一會又想著如果能治好他,是不是可以放我一馬讓我回去?左思右想,心思浮躁,非但看不好病,能穩住自己就不錯了。
若是幾天前,直接把顧朝歌拉到北胡汗王麵前,她大概真的會怕,搭脈的手都會哆嗦。不過“多虧”小王子讓她在看診時見識了“狼狗的威力”,她現在看見眼斜口歪的老汗王,隻把他當成和薛吉一樣的糟老頭子,隻要旁邊沒有一條大狼狗虎視眈眈,她就能靜得下心診病。
瘈疭,其實隻是表征,有很多疾病都可能造成瘈疭,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先治好老汗王的抽風,再行調理為佳。可是若是他的抽風一好,惡魔小王子會不會就覺得她沒用了?要知道他的母妃可是非常不喜歡她,見老汗王之前特地讓顧朝歌換了一身灰撲撲的衣服,抹了兩條粗眉給她,努力讓她顯得難看一點,才準她進來呢。
生死麵前,饒是顧朝歌,也會多留一個小心眼。
“汗王這病,在內,積勞成疾,日久損耗所致,”顧朝歌收回搭脈的手,輕歎一口氣,道,“抽風易治,不過若要此病不再犯,還需長期調養。不然此次治好,下次還會再犯。”
“呃,啊,啊……”老汗王聽清楚了,於是指著顧朝歌咿咿呀呀想說什麼,口水從嘴巴邊緣流下來,秦氏連忙上去給他擦拭,側著耳朵仿佛十分認真地聽他囑咐的模樣。顧朝歌看著這個年輕女人和可以做她爺爺的老汗王之間親密的互動,覺得十分怪異。
秦氏聽了一會,抬起頭來,不是很高興地抬頭看顧朝歌。顧朝歌本來還有幾分緊張,看她不高興,她反而鬆了口氣。
對秦氏來說的壞消息,對她一定是好消息。
果然,秦氏道:“王上讓你先治好他的瘈疭,見見你的本事。”
顧朝歌將早已在心中擬好的法子告知,道:“以溫補脾腎立法,方用黃土湯。”
“什麼?”小王子一臉大寫的“懵”。他有聽,沒有懂,漢人的語句真是太複雜了!
他母妃也沒聽懂,勉強知道要補脾腎,不過……
“什麼是黃土湯?”秦氏冷著一張臉問:“從未聽過此方。”
你不知道的東西多了。顧朝歌想這麼回答,又覺得在這個女人麵前少惹事比較好,於是解釋道:“黃龍湯是仲景先師的方子,在傷寒論中可查到。而黃土湯的主要一味藥叫做伏龍肝,此藥不好尋,怕是要我親自去找才好。”
小王子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不過他母妃卻回頭來斥責顧朝歌:“什麼病人,是大汗王上!”
顧朝歌覺得這個有一半漢人血統的北胡可敦真討厭,除了大巫之外,她還從沒這樣討厭一個人。
然而在北胡這段時間,她充分體會到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哦”了一聲,道:“是,是王上。”
去你的王上,是你們的王上,又不是我的。她在心裏不服氣地想著。
大夫診病,最忌多思多慮,尤其是麵對有身份地位的人。若是一會想著麵前這人可是北胡汗王,萬一治不好,豈不要把我拖出去喂狗?一會又想著如果能治好他,是不是可以放我一馬讓我回去?左思右想,心思浮躁,非但看不好病,能穩住自己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