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隻是還隻能躺在床上,行動也隻能借由護工幫扶,她看到紀妍過來,也很驚訝:“妍妍姐,你怎麼來了!”
“怎麼樣,好些了嗎?是不是還很疼?”紀妍坐在輪椅上,輕輕拉著徐汀汀的手,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她。
“沒事了,已經不疼了,我年輕力壯,很容易恢複的啦。”徐汀汀大剌剌的擺了擺手,其實剛做完手術蘇醒的那一天是很難熬,但今天確實好了很多。
“你這個傻丫頭,怎麼能這樣撲上去,秦幟他有沒有……”一想起徐汀汀對秦幟的感情,紀妍就忍不住為她心酸。
徐汀汀忽然打斷了紀妍的話:“妍妍姐,你不用為我難過的,這次的事其實可以說是禍福相伴吧,我弄清了自己的心態,也明白了秦幟的想法。”
徐汀汀對著紀妍笑了笑,釋然的背後還有一絲絲難掩的無奈:“妍妍姐,其實我自己都一直有個疑惑,為什麼和秦幟認識的時間不長,卻能那樣喜歡他,那種喜歡真的是愛嗎?到底什麼才是愛呢?”
“可是當我看到秦幟可能有生命危險,我的身體就已經快於我的意識,想都沒想就衝上去了,我不知道愛的定義是什麼,但這一定是愛的一種吧。”
“隻是,一個人一生中到底能愛幾個人呢?秦幟他和你的姐姐相愛至深,他還會喜歡上其他人嗎?”徐汀汀嘴角的笑容有一點點僵硬,麵色卻很明媚,就像一個從迷茫中找到出路的人。
她想起重傷之時問秦幟的那個問題:“別人我不清楚,但秦幟他……應該不會再喜歡別人了,至少,那個人不可能會是我。”
“汀汀……”紀妍眼眶泛紅,她還記得初次和徐汀汀見麵時,她在秦幟病房外,像個做錯事被逮個正著的小孩,而現在,她眉宇間的無奈和酸澀,恍然一夜長大。
“妍妍姐,我真的沒事。”徐汀汀依舊微笑著,她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陽光:“我已經請丁學長幫我申請了一個國外的培訓課程,等身體恢複了就會出發,生活其實可以更充實,它除了愛情還有許多其他有意義的事情。”
紀妍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很明白此刻徐汀汀的心情,隻能送上祝福:“你這麼聰明,一定能學有所成,記得要保持聯係,不許消失噢。”
“那當然了,我還要見證你肚子裏的小寶寶的成長呢,畢竟我伺候了他這麼久啊。”徐汀汀笑睨著紀妍凸起的肚子。
話題轉為輕鬆,病房裏的兩人誰也沒注意到門鎖輕輕回旋了半圈。
秦幟靜靜的站在門外,一貫的麵無表情,隻眼神較之平常要更加幽黯些,屋內傳來一陣輕快的笑聲,他頎長的身子挺立在門外,良久後,才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
季潔擾亂了張伯的計劃,而傅北琛和秦幟也很順利的順著季潔這條線索抓住了隱藏在外國的張伯,眾人心中的一塊隱憂總算得以解決,但對傅北琛來說,他真正要擔心的事情似乎才剛剛開始。
紀妍生產的時候,比預產期提前了幾天,發作的時候正是大清早,來勢洶洶的,紀妍幾乎一下子就疼白了臉。
傅北琛讓護工迅速找來醫生,可也就是這前後不足一分鍾的時機,紀妍就開始大出血,就像是她身體裏有個血庫決了堤,源源不斷的往外流。
這是醫生當初最擔心的情況,稍微耽誤一會兒都有可能造成孕婦失血過多休克,胎兒也極可能窒息。
紀妍已經說不清自己有多痛,她隻是感到很害怕很害怕,怕孩子有事,怕自己有事,怕留下傅北琛一個人。
護士推著急救床往手術室跑,傅北琛疾步跟在一側,牢牢握著紀妍的手,眼神焦灼,帶著點威脅的語氣:“我在這裏等你,一定要等到你,聽清楚了嗎!”
一滴眼淚自眼眶滑出,紀妍來不及回答,隻深深點了點頭。
手術室的門被重重闔上,傅北琛眼神沉黯,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秦幟安慰著傅北琛的父母在長椅上坐下,還未轉身便聽到走廊裏又傳來一陣不算平緩的腳步聲,是徐汀汀在護工的攙扶下趕了過來。
她臉色有些蒼白,眉頭微蹙著,似是在忍痛,秦幟不自覺的擰了擰眉,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