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連著許了十二年的生日願望,此時此刻實現了。”
袁寶眼中的水光一閃而過,臉頰粉撲撲的,她看一眼門外眾人滿臉失望的神色,一麵伸手拉起了陸遠僑,一麵把捧花接過來,十分不矜持地向他們宣布:“我要出嫁啦!”
許俏俏倚在門邊捂住額頭——沒眼看了,什麼鬼。
老周卻忍不住要紅眼眶,他一撞旁邊的韓傅博,醞釀了須臾,想說什麼卻哽了下沒說出來。
韓傅博忍不住埋汰,“真是浪費表情啊周哥。”
“……你小子,滾蛋。”
恰逢春暖花開,婚禮場地從室內挪到了室外。香檳玫瑰點綴在白紗掩映間,生機盎然的綠冒出了毛絨絨的一截,和煦的風拂過,帶著沁入心肺的甜香,讓人沉醉。
韓嘉樹一身西裝筆挺,立在樹影之下,將自己隔在甜蜜喧鬧的氛圍之外。
“哥。”韓傅博不聲不響地走到他身後。
韓嘉樹眉峰輕輕揚起,反手遞給韓傅博一個沉甸甸的紅包,“替我轉交袁寶。”
“哥……”韓傅博的感情在這一瞬間泛濫起來,差點就要替他哥哭上一嗓子。
韓嘉樹轉頭詫異地看他一眼,“幹什麼呢?”
韓傅博愣了愣,伸手把紅包接過來,“你這算是徹底失戀了啊,你不難過?”
“是有點。”韓嘉樹勾唇一笑,回首專注地看著不遠處那個活蹦亂跳的姑娘。韓傅博一晃神,覺得他哥好像跟從前有點不一樣了。
片刻之後,韓嘉樹轉身離開了。臨走時,他拍了拍韓傅博的肩,“那些我從沒說出口的話,不用讓她知道。”
韓傅博看著韓嘉樹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寂寞幾分不甘,可轉念一想,也許是自己偶像劇看多了。
婚禮總是充滿喜悅和祝福,幸福仿佛變成能夠觸摸的實質,近在咫尺。
當夜,袁寶和陸遠僑裹著薄毯坐在陽台上,袁寶懶洋洋躺在陸遠僑懷裏,看著天幕上可憐兮兮僅能望見的一顆北極星,喝了口熱白開道:“以後我們也會因為誰做飯誰擦地,誰賣菜誰接孩子吵架吧?”
“會啊,”陸遠僑緊了緊從她肩頭滑下去的薄毯,“生活本來就是柴米油鹽,不吵吵怎麼熱鬧?”
袁寶回頭看看他,“乍一聽像是沒錯……不過你不能借著這個名義欺負我。”
“你江湖人稱袁女俠,”陸遠僑笑著揉揉她腦袋頂翹起來的呆毛,“我哪敢啊。”
愛情總是以不同的麵貌出現在生命的不同階段,毒雞湯說哪來的那麼多天注定,可當一個人懵懂地闖進你的生活時,上帝不會恰好路過門前,悄悄告訴你,這就是注定的那個人。
對或不對,隻有身在其中的你才會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部分結束了,下麵還會有一個番外。
這是第一篇有頭有尾的現言,感謝一直陪伴我從開始到完結的小天使們,祝福大家愛情圓滿,幸福綿長。
——Decem
64、番外 遇見 ...
和平廣場上讓人仰視的金貿大廈在七月灼熱的溫度裏反射著刺眼的光, 接近頂層的半圓形辦公室裏,陳成站在落地窗邊,打量著旁邊沉穩內斂的青年,“一晃,也有六年了。”
“鄒天成倒了。樹倒猢猻散, 現在北城是你一支獨大。”韓嘉樹回眸看看陳成,犀利的目光讓陳成這個老江湖莫名生出了幾分畏懼。
陳成還是不動聲色, “這片江山是你我聯手打下的,有我的一半, 也有你的一半。”
韓嘉樹無心和他打太極, 摁滅了手裏的煙頭, 道:“海市那邊剛有起色,我不打算兩頭跑了, 北城就掛個虛名, 勞成叔費神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成皺起眉,揣摩著韓嘉樹實際的想法。
“沒什麼, ”韓嘉樹意味不明地笑笑,“我要離開北城了。”
陳成脫口而出, “跟你媽商量過沒?”
然而說出來又有點後悔, 隻好抿著嘴, 神色陰晴不定地看著韓嘉樹。
“我的事從小到大都沒讓她費過心, 沒道理活到現在快四十了倒讓她替我打算,”韓嘉樹道,“既然成叔對她還有心, 那離不離婚就是一張紙的事,給他一筆錢,協議離婚就是。”
陳成沉默了片刻,目光中露出一絲疲態,“嘉樹啊,他好歹是生養你的父親。”
韓嘉樹突兀地笑了一聲,“是啊,我沒忘,等他百年以後,我會去祭拜的。”
陳成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隻覺得嘴巴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