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期有些懵,扔開枕頭衝著地上一臉哀傷表情的貓吼,“你為什麼要衝著我歎氣!搞得跟老子死了似的!”
他一動彈,汙婆的眼睛就亮了,跳到他身上去拿鼻子蹭他臉,似乎想跟他說熊熙回來了,就在隔壁。
林正期煩躁的下了床,去書房裏看了一眼,床已經收拾好了,熊熙正在蹲著搭那個簡易的衣櫃,聽見聲音站起來,“吵到你了?”
林正期用力揉了揉已經長長了許多的不再是寸頭的頭發,原本就睡得亂蓬蓬的頭發更亂了。
他沒好氣的問,“不是說下午回來麼!”
熊熙被他這麼吼也不生氣,笑著答,“想盡快來找你打遊戲,一開完會就來了。”
“打個鬼遊戲啊!我下午還得去擺攤,哪有時間!”林正期的起床氣持續發作。
熊熙依舊不惱怒,放下手上的活,往林正期身邊走了走,“那你再去睡會兒吧,不收拾了,我去做點飯。”
“做飯”兩個字暫時安撫了林正期的情緒,他冷哼一聲,轉身回自己屋,結果就在轉身的瞬間,熊熙拍了下他屁股,帶著意味深長的笑說:“一大早還挺精神的你。”
林正期渾身上下就穿了個褲衩,低頭看了看身上唯一遮蔽的位置,回頭衝熊熙比了個中指。
再次同居,和之前的情形差不多,卻又有了許多不同。
熊熙沒有聯係銀行,因為銀行不可能給他那樣的待遇和工作時間,於是他每天早上依舊早起,然後裝作上班的樣子回學校,在學校寫寫論文打打球,之前在銀行認識的一些客戶也有請他幫忙做一些理財計劃的,能稍微賺點兒外快。
因為“銀行一周隻需要上三天班”,於是剩下的兩天,他就在家跟林正期呆著玩遊戲,給他做飯以及和他一起出發去學校,一個擺攤一個學習,晚上下了晚自習熊熙再去幫林正期收拾攤位一起回家。
漸漸的,“兩個帥哥和一隻貓開的那個手機貼膜攤位”居然還有了些名氣,有人發了林正期跟熊熙說笑,汙婆趴在桌子上打呼的照片在學校論壇裏,不少圍觀群眾抱著勾搭美男的想法去貼膜,因為大多數時候隻要林正期自己在,於是他成了主要被勾搭對象。
林正期還挺樂嗬的跟熊熙說原來還能靠色相賺錢,結果熊熙觀察了下真的有不少女生來跟林正期搭話,甚至有些不貼膜的,假裝挑選那些手機套也能跟林正期說半天。
熊熙不高興了,我一天都跟林正期說不上幾句話,你們哪裏那麼多能聊的?
於是他去隔壁攤位買了副墨鏡,簽都沒摘掉就掛到林正期耳朵上。
林正期食指勾了勾墨鏡框,往下一拉露出來眼睛,“這啥?”
熊熙把墨鏡給他推上去,“夏天紫外線強,戴著護眼。”
林正期看著月黑風高的漆黑夜色,“紫外線?你逗我?”
“晚上也有紫外線。”熊熙一本正經的胡說。
林正期把墨鏡摘了扔到桌子上,“戴上看不清,沒法貼膜了。”
熊熙固執的又將墨鏡給他,“貼膜的時候再摘下來,戴上很酷。”
“酷這個詞早就不流行了。”林正期嘀嘀咕咕的,可還是拗不過熊熙,隻好把標簽給解下來,戴上墨鏡坐在塑料板凳上,“現在可以給我把二胡了,我要開始賣藝了。”
雖然是晚上,雖然路燈並不怎麼明亮,可是熊熙發現戴著墨鏡的林正期就像明星一樣閃亮,他真心的說了句,“好看。”
林正期嘴向上揚,“行吧,你小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瞎操心。”
小時候,熊熙自己有媽媽打理衣服,基本上每天都要換洗幹淨衣服,每天穿的都跟前一天不一樣,可是林正期卻是好幾天都穿一件,穿的髒乎乎了才換件衣服。
不是沒衣服,隻是換了林正期他媽沒時間洗,林正期不想給他媽添麻煩。
熊熙希望林正期跟自己一樣幹幹淨淨的,就每天放學以後回家的時候跟林正期說“哥哥你明天穿那件什麼什麼的衣服吧”,有時候林正期嫌麻煩不搭理他,他就一路上不停的念叨,熊熙這個人,一旦想要做什麼事就會變得特別執拗,林正期通常最後都會答應他。
隻是衣服換的勤了洗的也得勤,不願意讓他媽麻煩,林正期就隻能自己洗,洗了幾次還是覺得太麻煩,熊熙再跟他說穿什麼衣服的時候他就臉一拉,“你哥我穿什麼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