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

“這麼隆重?”

“十幾億的項目,你說是不是該隆重一點?”

白葭上車後,陳凜才告訴她,還要去接一個人。車開到一家酒店樓下,陳凜讓白葭在車裏等,十分鍾後和一位老人一起從酒店出來。

聽了陳凜的介紹,白葭才知道這個老人就是當年陳凜在緬北當雇傭兵時那支地方武裝的將軍,隻是不知道陳凜為什麼要把他接到鷺島,更不知道為什麼要帶他一同出席晚上的宴會。

M集團鷺島總部大廈裏燈火輝煌,各路嘉賓雲集一堂,陳凜和白葭進場的時候,眾人紛紛讓路,作為這場宴會的主辦方之一,他們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將軍,他那種明顯的東南亞人長相令人側目,而陳凜竟然讓自己年輕漂亮的太太攙扶著腿腳有些不靈便的將軍進場,就更引來議論聲。

陳凜把將軍介紹給眾人,沒有隱瞞將軍的身份,稱他是自己非常尊敬的一位長輩,如此一來,之前鷺島商界流傳的關於陳凜的謠言不攻自破,他來鷺島之前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而是當過雇傭兵。

楊蔓作為孫念平的女伴,和他一同出席晚宴,看到陳凜摟著太太和幾個賓客談笑風生,並沒有上前和他們打招呼。她已經從寧嶽那裏得到消息,她預謀已久的複仇計劃在關鍵時刻破產了,不得不改變策略。

“曼琳達,好久不見了。”

一句緬甸問候語讓楊蔓如遭雷擊一般站定,驚愕不能言,她聽得出身後這個說話的人是誰,嚇得不敢回頭。

孫念平聽不懂緬甸語,但見一個神態威嚴的老人拄著拐杖站立一旁,視線炯炯有神看著楊蔓,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本能的世故讓他沉默不語,靜觀其變。

“將軍。”楊蔓轉過身來,連聲音都是顫唞的。

要說這個世界上她最怕誰,無疑就是將軍,她跟了將軍快十年,知道他的本事也知道他脾氣,雖然他的勢力和割據一方時不能同日而語,但在緬甸依然是非常有勢力的軍閥。

“我當初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又出來害人,你這個女人死不悔改,遲早有一天會自取滅亡。我已經認了陳凜當義子,你算計他,就是算計我,你知道我脾氣,一錯再錯的話我不會輕饒你,別以為這裏是鷺島我就動不了你。”將軍用緬甸語警告楊蔓。

楊蔓臉色煞白。孫念平在一旁召集,“蔓蔓,這人是誰?你認識他?”

楊蔓不敢說話,她有無數把柄在將軍手裏,雖然將軍對人一向寬厚,但她對自己做過的虧心事心知肚明,不敢繼續觸怒他。

“啊……他是……”楊蔓看到將軍拄著拐杖離去,心裏鬆口氣,看來對方隻是警告他,並沒有真的想采取行動揭穿她身世,才又說:“是我在泰國時認識的一個朋友,我得罪過他,他看到我很不高興。”

推說頭疼,楊蔓要求孫念平和她一起提前離場,孫念平半信半疑,但還是跟她一起離開。

白葭看到方乾偉和陳燕夫妻倆也在晚宴上出現,好奇地問陳凜:“他怎麼也來了?”陳凜神秘一笑,“此事說來話長,等回家告訴你。”

陳燕兩口子過來打招呼,白葭上前跟他倆寒暄,陳燕把白葭拉到一旁,“嫂子,我哥真是精明透頂,這回我算是領教他的厲害了,難怪我媽常說,全家人加起來沒有他一個人腦子靈。”

“怎麼,又出什麼事了?”

陳燕見她不知道,忙不迭把陳凜派方乾偉臥底,又和方乾偉演一出騙過所有人的雙簧揪出公司內奸的事告訴她。

“事前我老公一點也沒透露給我,我聽說他因為出賣公司機密被我哥解除職務的時候,我還氣得跑到公司大鬧一場,回家以後又和老公吵了一架,他們也太能沉得住氣了,從頭到尾瞞得密不透風。”

白葭微微一笑,“你哥是不想你跟著擔心,而且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隻沒告訴你,他連我也沒告訴。”

“哼,我就知道這些男人一談到工作就把我們當外人,好像給我們知道就會壞他們的事一樣,嫂子,你不生我哥的氣?他什麼都不告訴你。”陳燕還有點悻悻然,覺得自己被最親的兩個男人欺騙了。

“我不生他的氣,他工作上的事不在我管轄範圍,他自己會處理。”白葭看了站在不遠處的丈夫一眼,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在經過歲月打磨後已經令他在人群中光彩奪目。曾經的苦難令他成長,也令他成熟了,如今能掌握他命運的隻有他自己。

陳燕不以為然搖搖頭,“我說,你可不能對男人太放任,就算他是我哥,在這方麵,我還是要勸你看緊一點,你看在場這些女人,一個個花枝招展、活色生香,一遇到有錢男人個個兩眼放光,一有機會就往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