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流浹背,白T恤緊貼皮膚,額頭沁出汗珠。
“哎呀,張主任,您還在訓話呢。”門口走進一位女老師,在教導主任的桌上放了遝資料,“今年的生源非常不錯,省中考狀元在我們學校。”
祖天戈抬了抬眼皮,眼神斜過去,落到中考狀元的名字上。
文睿。
文睿,你為什麼還不來?祖天戈徒手幹掉一個靠近他的活死人。
天早就亮了,冬日淺薄的陽光將這座陰暗的倉庫照得清晰而透亮,雖然風依舊寒冷,可陽光代表著生機。祖天戈在倉庫中奔跑,踏著腳底斑駁細碎的光影,等待自己的情人。
那個時候,他也在奔跑,午後的走廊酷熱難耐,陽光傾瀉而下,水泥地麵白得耀眼。
“祖天戈!”班級敞開的後門前站著一名花季少女,藍底碎白花娃娃衫,過膝的黃色學生裙,白色平底涼鞋,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又去教導主任那裏報道啦?被你爸爸知道,你就慘了。”
“行了,別幸災樂禍,放學請你吃冰激淩。”祖天戈側身經過杜美美身邊,從後門溜進教室。
“喂!”杜美美走過來,插著腰站在祖天戈桌前,“身為你的朋友,我很難做啊。你吊兒郎當的學習,成績卻比我好,老天爺不公平。”
“認命吧。”祖天戈笑得彎起眼睛,“我現在隻求一敗,否則我的高中生涯要在無聊中虛度了。”
“自負!”
“你這樣隨便進高年級教室好嗎?杜美美同學。”
“祖天戈!”
“快走快走。”
“別得意,老師說今年開學要來一個中考狀元,可是繼你之後的第二個,公共課也定下來了,我等著人家PK掉你!”杜美美明媚一笑,“看戲!”
“對,看戲,我正愁沒事幹。”祖天戈若有所思地望著門口,“我等他。”
我等他,一直等著,一直。
後來,他等到一個雲淡風輕的人,仿佛這世界所有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也會笑,可隻會淡淡地笑,絕不似他般飛揚跋扈。年少的時候,他不懂,如今想起,他發覺自己早已在心底為對方留下一個位置。那些青蔥記憶在時光中悄悄散失,以為再也找不回的時候,他們又成為軍人重新遇上。
十多年過去,他仍然望著門口,期盼他心中的身影。
“祖天戈!”
祖天戈睜大眼睛,文睿身上有血,可手腳靈活不像受過傷。他急速地朝自己奔來,眼睛裏流露出和他一樣的期盼。
行了,等到了。
祖天戈微笑,接住飛撲而來的文睿,領著他重新翻出窗口,將活死人留在裏麵,迅速繞至倉庫門外。
門外站了一個人——黃泉。黃泉狼狽不堪,左臉腫了,憤憤地道,“我跟你們特種兵八字不合,每次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