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照明用的燈台已經點上,裏麵打掃得很幹淨,被子枕頭一應俱全,隻等人躺上去,鄭正走了過去,經過梳妝台的時候他看到台上的銅鏡,隻見上麵模糊地映出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他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看,直接撲到床上,不一會兒便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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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鄭正起來,發現天下起了暴雨,他撐在木窗看了一會,便看到那位白公子撐著一把油紙傘出現在院子門口。他穿著一套藍色長衫不疾不徐地走著,水珠從沉香色的油紙傘滑落滴在地上濺起朵朵水花,隔著層層水霧,男子如同水中清荷一樣修長綽約。
白望舒走到屋簷下收起油紙傘靠在牆上,他抬頭看到站在窗邊他看著的鄭正,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含糖量高到鄭正忍不住挑起眉。
“外麵風大,姑娘小心著涼。”白公子溫聲細語說道。
“謝謝關心。”鄭正應了一聲把視線往下移,“這是?”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提著的紅漆木盒,白公子臉上露出一些靦腆的笑容:“小生看已經到了辰時,想來姑娘應該餓了,便做了些早點,隻是小生並不擅長廚藝,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原來是送吃的?
“那真是謝謝了。”鄭正嘴角一挑露出帶著一絲邪氣的笑容,白望舒愣了愣快速打量了一下鄭正,然後皺起眉。
哦喲?鄭正眉毛挑得更高了,從他進來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溫文爾雅的白公子臉上露出不愉快的表情,而且這種表情是那種網購了貨不對版的東西卻偏偏不能退貨的小懊惱。
鄭正眼睛一閃,打起了壞主意:“白公子,麻煩你把食盒拿進來好嗎?”
“好的。”聞言白望舒毫無戒心地拿著食盒走進房間,他剛把食盒放到桌子上,一具溫熱的身體就貼上他後背,然後一隻手抓住他的手摸了兩把。
“姑娘?”白望舒吃驚地轉過身來。
“你的皮膚真滑,嫩得像塊豆腐似的。”鄭正慢條斯理地說道,手指曖昧地往白望舒手腕上劃來劃去。
白望舒猛地收回手,他後退兩步沉下臉看著鄭正:“你不應該那樣子說話。”
“不應該‘那樣子’?那我該像哪樣子,嗯?”鄭正笑道。
白望舒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沒有理會鄭正,繃著聲音說道:“今日雨太大,下山的路不安全,還請姑娘多呆幾天。”
鄭正剛想再調戲一下對方,卻發現又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自己’不但溫聲細語地向白望舒道了謝,還主動請纓攬下借住這段時間的早午晚飯。
【公子看天色已晚,實在不忍心讓一位姑娘在森林裏趕夜路,就讓姑娘住下。誰知道第二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出森林的路根本看不清,公子隻好讓姑娘繼續留在宅子裏直到天氣變好為止。】
迷路的女子、深山大宅裏的公子、第二天的暴雨,目前為止他遇到的事情和粱不為說的故事一模一樣……鄭正這下確定了,他現在的身份恐怕就是珍珠沼澤故事裏的女主角,而這個白望舒很可能就是把他變成這樣的幕後黑手。話說回來,他把他變成女主角是想重溫兩人經曆的一切?鄭正想起自己敲門時被控製的那段時間……現在看來為了確保‘主線’的正常進行,在某些重要‘節點’上他甚至還會被控製,也就是說他必須走完整個故事。
等等,他記得粱不為提到過兩人紅袖添香、花前月下各種甜蜜?鄭正皺起眉,真是麻煩,他可沒興趣用女人的身體和男人耳鬢廝磨。這麼想著鄭正忍不住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佛珠的特殊性,它並沒有像其他東西一樣消失。
“親愛的、敬愛的、可愛的屋子先生,你的小夥伴急需你的幫忙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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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感受到鄭正要被拉進某個結界中,高鴻便進入佛珠裏,等他從佛珠裏出來卻身處一個布滿白霧的樹林裏,而鄭正不知所蹤。這不合常理,如果鄭正和佛珠分開,他會感受得到,而隻要鄭正帶著佛珠,那麼他從佛珠出來,鄭正就必定在他三米之內……除非鄭正的確正在和他一起,隻是他看不到他。
鬼怪能製造結界,但是要製造出能把高鴻也隔開的幻境卻不容易。高鴻左右掃視一圈,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紅色光點,垂下眼思索片刻,直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