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啊?”
“展鵬你沒事吧!”表姐快步走過來扶起陳展鵬,“有沒有哪裏摔疼了?”
“沒事。”陳展鵬撿起被他弄斷的那一小截白色石塊疑惑地自言自語,“誰那麼沒有公德心把這種東西埋在路邊啊,就不知道埋遠一點嗎。”
“把它扔掉!”表姐生氣地對著陳展鵬喊道,“山裏頭的東西能亂撿嗎!今天我們是來掃墓的!”
“能不能不要那麼迷信啊,學什麼不好,偏學那些三姑六婆的。”陳展鵬沒好氣地說了他表姐一聲又轉頭去看手上的白色石塊,“摸上去像是石膏啊……怎麼會被埋在這裏呢?嗯……真奇怪……”
陳展鵬雖然不是美術係的學生,但是因為同宿舍的蘇亮有選修美術,他又經常陪蘇亮去聽課,所以對石膏這類材料多多少少有點認識。
“唉!你快扔到它啊!很晦氣的!”表姐在一邊幹跳腳。
“知道了,真囉嗦。”準備把石膏塊扔掉,陳展鵬卻在石膏塊脫手的時候停住了,他看著石膏塊的斷麵慢慢收緊眉頭。
“你到底扔不扔啊!陳展鵬!”
沉默了一會兒,陳展鵬轉過頭一臉哭喪臉地看著表姐:“好像不能扔了,表姐……”
表姐定睛一看,陳展鵬白手上的石膏塊被她掰開了兩半,新斷開的斷麵上鑲著一小塊微黑的骨頭,反應過來後她臉色發青地看向陳展鵬的臉。
“如果我們想的一樣的話,我想我們需要和警察叔叔喝咖啡了……”陳展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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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案後過了近一個小時警察才來到現場,幾個警察小心翼翼地把那塊石膏塊挖了出來,挖出來後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那塊石膏塊大概有一個人高,形狀十分古怪,蛇狀般扭曲的石膏主體在頭和尾處有一些不規則的凸起。白慘慘的石膏塊表麵粘著棕紅色的紅泥,看上去有像白色的石塊上濺上了大量的血液。
“天呐……看上去真倒胃口,這是什麼玩意兒啊……”一個年輕的警察臉色難看地把視線從石膏上移開。
“我也不知道……不知為什麼看著這東西就覺得很不舒服。”另一名警察環視了周圍的樹木說道,“真邪啊,掃墓的居然遇上這種事情,感覺像挖墳似的。”
“吵死了,說什麼呢!都什麼時代了還那麼封建!都讓開!找人把這東西破開了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麼。”帶頭的資深警察瞪了那兩個說話的警察一眼說道。
“還有什麼啊,不都發現了一截手指骨頭了嗎,裏麵肯定是死人吧……直接叫鑒證科的人來不就是了……”最先開口的警察低聲嘀咕,“而且謀殺案一向是鄭隊他們管的,王小凡那個家夥又不知道去哪裏逍遙了,真是可惡!”
這時候一直在一邊看著的陳展鵬突然開口了。
“這個……看上去好像一張人臉……”他眯起眼往那塊石膏塊上湊了湊,然後指著石膏塊的一處看向帶頭的警察。
聽了這話分散在周圍的警察都忍不住向陳展鵬的位置靠了過去。
“哪裏?”
“這裏。這是眼睛,這是鼻子,這是嘴巴……”陳展鵬一邊說一邊移動手指。
幾個警察都睜到眼睛仔細地看著,但是陳展鵬指的地方凹凹凸凸一個大餅一樣大的圖案,卻又沒有看出什麼。
“不像啊,不是和其他部分一個樣嗎,小哥是你的錯覺吧。”還是最年輕的警察插嘴。
別人反駁,半桶水的陳展鵬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臉糾結地接著說道:“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圖案像人搖頭的樣子嗎……就是像把臉按在麵團上扭來扭去印出來的痕跡。”
聽陳展鵬那麼一講解,幾個警察回過頭來看那個圖案的確有點像。
“……張隊,這個看上去真像張人臉,而且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這下子幾個警察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如果這石膏裏的真的是人的話,恐怕就不是普通殺人那麼簡單了,這大概是虐殺的變態殺人案。
“……先把石膏弄開吧。”張隊下命令,“對了,這位小哥就是報案的人嗎,你能給我講講情況嗎?一會兒可能還要麻煩你去警局做一下筆錄。”
陳展鵬把視線從石膏塊上移開,抓了抓頭發對張隊點了點頭:“作為公民這是應該的。”唉,要是蘇亮在這裏就好了,他美術學得比他好多了,聽說蘇亮想去美術館最近開的石膏館那裏參觀?他剛好從姐夫那裏弄了票,到時候把票送給他好了,反正他又不喜歡這種娘娘腔的東西……